我年輕時迷上了《紅樓夢》,讀書時,有所感悟,便信筆在書上作批語。當時並沒想到這些批語會成為這本書的雛形。“文革”中因讀《紅樓夢》而惹來大禍。有位“張善寶家的”女人,原是最捧我的,卻對我落井下石,率領“紅衛兵”抄我的家,翻箱倒櫃,從我一歲娃娃的搖籃中抄到了《紅樓夢》,立即對我進行無情批鬥,說我隱藏封建大毒草。然而,“十年浩劫”卻讓我對《紅樓夢》的感情和理解更加深厚了。有《紅樓夢》愛好者塞壬女士,曾經是我的學生。常與我一起逐回商討《紅樓夢》中的問題,並建議我將我的見解撰寫成文章。她又主動為此書寫評語作序。此書的寫成,就是源於這位女士的提議,是要特別感謝她的。大學老同學劉慶璋、李香雲、汪潔清、吳蓉章等女士,對本書的撰寫非常關心,提出了修改意見,在許多章節作了極為精彩的評語。在她們的評語中,有和筆者不盡相同甚至於相反的意見。如潔清女士對“意淫”的理解,有和我相同的方麵:意淫是一種純真的愛情;又有與我不同的方麵:警幻用“意淫”是貶義。冰冰女士不同意我“紅玉是黛玉影子”的說法。蓉章君對我的“紅樓夢是女人文學”、“頑石愛女媧”、“妙玉奉茶是向寶玉奉獻愛情”、“妙玉對賈母傲慢”等觀點都持異議。香雲女士認為我的“口吐悲劇”說似不全麵,等等。我認為這些意見極為寶貴。此書如能再版,當采納她們的意見加以訂正。上海樊靜帆女士在病床上讀我的書稿,左手被插針輸液,右手為我的書寫評語。她的評語《紅樓讀罷夢長存》充滿了知我之言,說我筆下的紅樓人物,濃濃地染上了我個人極強烈的感情色彩。是的,我對《紅樓夢》的共鳴,是同我自己的閱曆和情感聯結在一起的。東京的聽春雨女士,因讀我網上的書稿而寫評語,並由此和我成了網友。她的評語,特別是評語中的古典詩詞,雋永耐讀,不但從中看出她出眾的文才,而且流露著她那濃濃的紅樓傷情,為她一歎!在寫作過程中,隨文情而插寫了一些古典詩詞。遵照雪芹“格律規矩是末事,不以詞害意”的教導,寫詩詞時,多信筆所之,直抒胸臆,未受格律束縛。有違古訓的,就以“變格”處理。如《蝶戀花》詞,按古律應是押仄聲韻,我的《紅粉箋紙香》一詞,卻按“中華新韻”押了平聲韻,且“唐”“寒”兩韻相錯。算是出格,也不管它了。本書在完稿之際,喜讀丁武光同誌的《百態人間紅樓夢》一書,一時愛不釋手。愛書及人,由此和武光同誌結成了知友。武光年輕於我,為人多才而真誠,文章光焰照人,理雋味濃。人生晚年得友,是一樂事。我這本書的出版,頗多曲折。從中體味到書生氣十足的我,成事之艱。這裏,要特別感謝丁武光和巴蜀書社的何銳同誌,是他們的真誠幫助和指導,此書才得以順利出版。本書所引《紅樓夢》的回目,均依據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版的“啟功注釋本”;所引的內容文字,除了這個本子外,還有其他《紅樓夢》的多種版本。本書在付印之前,曾得到《紅樓》雜誌主編梅玫女士的關注和幫助,為本書寫了序言。好友武光為本書修訂了書名。四川大學的老同學周浩然先生為本書書寫了書名。本書經作者用三年多時間,十易其稿,苦心寫成。敝帚自珍,想來錯誤一定不少。敬請讀者和行家批評指正。
祝秉權2006年2月28日完稿
2006年9月21日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