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思弦瞄了吳端一眼,繼續道:“現在這不是近朱者赤嘛,各方麵向您看齊。”
吳端點頭,“閆同誌,表現不錯呀,回頭給你發朵大紅花。”
“你要不要這麼一本正經地岔開話題?”閆思弦拆穿他道:“明明就是抱著八卦的心思問我的,你當我看不出來?”
吳端義正言辭,“我是不會承認的。”
閆思弦的手機響起,是馮笑香打來的,他丟給吳端一個“你真棒”的眼神,按下的免提鍵。
“閆隊,你發來的人我查過了,虧得那名字裏有生僻字,在墨城範圍內僅此一個,沒有重名的。
問題是,這個人……太正常了。
我的意思是,看他的履曆,老老實實讀書,上了一所大專,幹了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大齡單身青年,沒有犯罪記錄,乏善可陳。
我反複查了好幾遍,沒有任何問題。”
“看來使用這個身份的人很心,”閆思弦問道:“這身份最近有什麼動向嗎?任何方麵都可以。”
“我看看……在一家超市微信付賬算嗎?昨兒下午的事。”
吳端一愣,他很清楚,那個時間紀山枝關押在看守所裏,根本不可能使用這個身份消費。
閆思弦繼續問道:“有地址嗎?”
“有個暫住地址,我發你手機上,還有手機號碼……還需要別的嗎?”
“這些就足夠了。”閆思弦道。
掛了電話,閆思弦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道:“那個人——那個紀山枝想要保護的人,終於浮出水麵了。”
閆思弦此刻的樣子,吳端再熟悉不過了。
他的推論與實際情況相印證,那些原先想不明白的謎題,如今迎刃而解。他嘴角上揚,眉宇間全是興奮之色,還打了個響指。
吳端被他帶動的,心情莫名很好,他並未插話,隻是等待著閆思弦的講述。
閆思弦道:“首先,盜竊G的賊肯定不是紀山枝。”
“這點我認同。”
“也不是他那個前女友,她沒品,算不上雅賊。”
“我持保留意見。”吳端道。
“好吧,”閆思弦聳聳肩,不以為意道:“之前那麼長時間,紀山枝並不在警方視線內,他有充足的時間去尋找薑梓雅的下落,布局陷害她,銀行保險箱的被盜古董,一定是早就準備好的。
而薑梓雅家搜出來的手機和紙條,是近期有人偷偷放過去的——隻能是最近放的,那東西放早了容易被發現。
那是紀山枝從你我這裏得知案件進展之後,根據情況臨時加的戲碼。
問題是,東西究竟是誰放的呢?
紀山枝當然無法自己操作,得有個人幫他辦這些事。
那個始終沒浮出水麵的紀山枝的搭檔。
他們為什麼合夥栽贓薑梓雅?紀山枝的理由自然是報複,他的搭檔則是為了自保。
隻要把盜竊G的事栽贓到薑梓雅身上,他就安全了。
這個栽贓計劃,從我們帶著關於盜竊案的疑問第一次去拜訪紀山枝時,就已經啟動了。”
閆思弦連珠炮似的完了一長串,吳端沉默思索了足足10分鍾,捋順了其中人物關係,才接話道:“你的意思是,使用趙翊彥這個身份的人,就是紀山枝的搭檔?”
“沒錯,咱們現在正要去見他。”閆思弦道:“關於‘孩子’事兒,如果紀山枝真的有一個孩子,如果還有一個人能證明這個孩子的存在,一定就是這位‘趙翊彥’了。
他跟紀山枝合作多年,親密無間。
隻要找到他,許多死結就能迎刃而解。”
一想到即將要見到的人,吳端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
閆思弦問道:“你覺得這個偷竊G的賊不算壞,下不去手抓他?”
吳端反問:“你不也一樣,給他起了個俠盜的外號,就很能明問題。”
“於心不忍?不存在的,我可沒那麼多同情心。我隻對破案感興趣。”閆思弦停了車,“到地方了。”
吳端在褲子上蹭了蹭手,“還是叫支援吧,萬一有什麼狀況,我怕會拖你後腿。”
閆思弦略一思忖,點頭道:“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