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等的身份造假,是直接用死人的身份。
人死了之後不登記死亡,修改相關照片後,身份直接賣給需要的人。
這種情況你們什麼都查不出來。當然了,要搞這種假身份,費用也相當昂貴,成本高嘛,光是通過黑市買到合格的死人身份,就要花一筆大價錢。
罪犯們熱衷於購買這種假身份。
你手上拿的那個,馮安安,就屬於第三種,最高等的假身份。”
“是你經手的?”閆思弦問道。
“這種高價的交易,我當然不會忘。我記得當時被買走的身份是一男一女。”
“那男人的身份你還記得嗎?”
“趙翊彥。”李智明給出了一個名字,又解釋道:“趙子龍的趙,翊坤宮的翊,彥,就是顏色的顏去掉半邊。”
閆思弦一邊將這個名字發給馮笑香,一邊問道:“你還記得那個找你買身份的人嗎?”
李智明聳聳肩,“可能吧。”
於是閆思弦遞上一遝照片。
李智明輕車熟路地挨個辨認,每看完一張,他就將那張照片切到最後。
雖然有些猶豫,但李智明最終還是挑出了紀山枝的照片。
“好像是他……好像。”
閆思弦收起照片,起身,“你的立功表現,我會以書麵報告的形式遞給上頭。”
“多謝多謝。”李智明也不多言語,很自覺地起身,在獄警的押解下走出了審訊室的門。
另一邊,吳端和閆思弦也出了審訊室。
“趙翊彥……”吳端喃喃道:“我不太明白,查到這個身份又有什麼用?不過就是紀山枝的……”
“哈,這身份可不是紀山枝的,敢打賭嗎?”
“賭什麼?”
閆思弦上下打量著吳端,隨即搖了搖頭,似乎覺得吳端沒什麼好輸給他的。
吳端氣急,“喂喂你什麼意思。”
“算了算了。”閆思弦繼續搖頭。
吳端連連揮拳,“姓閆的,你清楚!”
“好吧好吧,既然你強烈要求,就賭一頓飯吧,如果趙翊彥不是紀山枝的假身份,你就請我吃飯。”
“這麼簡單?就一頓飯?”
“要不加個限製條件?……讓我想想……回你老家,吃那種家常飯吧……會不會不方便?”
“不方便?”吳端斜睨他一眼,“你都可以跟我媽聯手,給我安排相親,去趟我家怎麼還扭捏起來了?”
“別那麼大火氣啊吳隊,那咱們就好了。”
“如果我贏了呢?”吳端道:“要是趙翊彥就是紀山枝的假身份……”
“條件隨便你提。”
“你的。”吳端恨恨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那接下來……?”
“等,等笑笑的消息。”
這次馮笑香查資料用了比平常久得多的時間。
兩人一開始坐在車裏等著,之後覺得百無聊賴,幹脆下車,在監獄門口踩雪玩,使得監獄崗哨值班的獄警出來驅趕兩人。
他們隻好又回到車上。
吳端笑道:“閆少爺頭一次被人攆吧?”
閆思弦隻是笑笑。
吳端看他心情不錯的樣子,又道:“那個……你之前的……那什麼……”
“戒斷?”閆思弦問道。
“嗯,”吳端揉著鼻子道:“那什麼,我就是……純學術層麵的……問問。”
“哦——”閆思弦拖了個長腔,“想問就問唄,緊張什麼?”
“沒……沒緊張。”
“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定期去看心理醫生。”
“有用嗎?”
“用處得話……心理醫生本身並不能起什麼治療作用,但她會反複詢問我這一習慣的誘因——就是在亞聖書院電療室裏發生的事。
她問,我就每次給她講一遍,講得很細致。講多了就稀鬆平常,類似於脫敏了。”
“那……之前就沒想著看看心理醫生?”
“之前,”閆思弦想了想,繼續道:“可能我周圍巴結奉承的人太多,那群狐朋狗友都以我的愛好為愛好。既然大家都一樣,我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