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喜歡您了。”
不是不喜歡了,是不想喜歡了。
權子墨笑笑,一點都不介意,親自送著對方到了車庫。
車門被拉開,頓了頓,又被合上。
她轉身,看著他,“權董,知道麼。喜歡你,太煎熬了。”
權子墨表情不變,“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跟我說這句話的女人,有很多。”
她不是第一個,更不是唯一,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混蛋。”
聽到對方的咒罵,權子墨笑的更燦爛了,“嗯。是的。”
“王八蛋!”
“沒錯兒,也是我。”
“渣男。”
“還是我。”
“但是喜歡上王八蛋渣男你的我,更可悲。”
權子墨摸了摸她的腦袋,無視了她微紅的眼眶,以及眼底的怨恨。
“抱歉,讓你們變得這麼可悲。”
……
張堅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要借助一個女人的力量才能撿回一條小命兒。
他也從沒想過,他在殺了薑二爺的頭號大敵之後,還能全身而退。
望著身邊的一片狼藉,以及滿地的屍體。
張堅勾了勾嘴角,他沒有選擇第一時間逃跑,而是——
給自己點燃了一支香煙,從容的坐在那個總是給薑二爺找不痛快的家夥的屍體上,美滋滋的抽著一支事後煙。
“權爺,謝謝你了。”
“自家兄弟不說客套話。”
“可是權爺,我還是要辜負了您的好心。”
雖然在權爺老相好的幫助下,他很輕易的就提前藏身在了這家夥會出現的包廂,免去了他在半道兒上,還沒找到自己要殺的家夥,就殞命的下場,但是,他不能一走了之。
“我知道。”
“您知道?那您還……?”
“不管你能不能殺了那家夥,你都得死。這話是你自個兒說的。”
張堅能殺了薑二爺的頭號大敵,便是幫薑二爺解決了一個最大的敵人。張堅最擔心的,就是他還沒有殺了對方,他自己就先翹辮子了。而他幫張堅,不是為了幫他撿回一條命。他是為了讓張堅能夠百分之百的宰了薑二爺的頭號大敵。
既然朋友橫豎都是一死,那他能幫朋友做的,也就是讓朋友的目的達成。
笑了笑,張堅聽到了飯店樓下的動靜兒,但他卻不閃不躲,繼續樂嗬嗬的跟權子墨打電話,“權爺,我本來還怕您說我榆木腦袋呢。”
“你本來就是榆木腦袋。”坐在空蕩客廳沙發上的權子墨,並沒有開燈,太空曠了,他都能清晰的聽到張堅那邊的動靜兒。
“權爺,又讓您費心了。”
“客氣。”
“我不是沒機會跑。”
“我明白,你是不能跑。”
人被張堅殺了,若是張堅跑了,人家會直接找到薑二爺的腦袋上。而張堅此行,本就是幫薑二爺解決後顧之憂的。他又怎麼會給薑二爺找麻煩?
一人做事一人當。
人是張堅殺的,張堅也已經償命了。根據他們道兒的規矩,不管那邊再怎麼如何,也能再去找薑二爺的麻煩。
所以,張堅無論如何,今兒都得死在那溫柔鄉裏。
“權爺,受累再拜托您一件事兒。”
權子墨強迫自己笑的輕鬆點兒,“好說。”
“每年的清明節,多給我燒點紙錢。”
“放心,大別墅都給你燒——”
‘嘟嘟嘟——’的忙音,讓權子墨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