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帝君還是把這單生意接下了,因為兔子胡攪蠻纏的功力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更何況帝君還有把柄抓在他手裏,雖說小兔子自個兒沒覺得,隻是他發表那一長串的演講的時候,帝君總能有意無意間把自己對號入座進去。
何其可悲!何其可歎!
帝君正在可悲可歎的時候,兔子又來敲他的房門了。
自打這單生意接下來之後,那傻兔子就不走了,見天兒賴在客房裏,生怕帝君反悔一轉臉兒就會跑了似的。
帝君甚是無奈:“我們生意人,就講究個誠信,既然接了你這單生意,就不會反悔。”這話說的十分誠懇,帝君腹誹著,兔兒給他的定金還是當年小樹林裏他給的。這叫資金流動啊流動。
兔兒一臉的不耐煩:“那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把這單生意給我辦了?”
“唔,殺人這種事兒嘛,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要不我們去山上廟裏求個簽,找個良辰吉日?”兔兒的表情看上去甚是認真,帝君不厚道地笑出聲。
以前帝君貌似最喜歡的,就是葉焚天那種很認真的表情,雖說大家心裏都清楚,葉焚天就是個不靠譜的,唯獨帝君就喜歡這種好似曇花一現的表情。嘛,都說男人認真工作的樣子最帥來著,可見是有一番科學道理的。
兔兒見他笑了,覺得有些不爽,好像被鄙視了一樣,於是抿著嘴不說話。
帝君立刻把臉板起來,心說這小太爺真不好伺候。沒成想兔兒瞧見他變臉變得這樣快,竟被他惹笑了。
帝君大囧,斟酌了一陣兒,說:“求簽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不過應該求個大凶才是。”
“唔,有道理。”兔兒一本正經地說。
求簽回來的路上不知怎地,七拐八拐就到了月老廟,兔子歡騰地進去拜月老。帝君一人呆在外邊囧著,瞅著剛剛打寺裏求來的簽,白紙黑字寫著“大凶”,心道莫非真是流年不利,剛弄到皇位的肅文羽是怎麼的,帝星受劫?
帝君肚子裏直轉筋兒的時候,兔子同學已經求得紅線回來了。
“你看上誰家的姑娘了?”帝君略醋,麵兒上愣是裝的滴水不漏。
“我有一個很愛很愛的人,”兔子揣著手,一搖一晃地踩在下山的台階上,“別人都說他沒有愛過我,隻是逗我玩罷了,我也是這樣告訴別人的,但是其實我自己是不信的。”
帝君默然。
“我和他朝夕相對三年七個月二十三天,在夜裏有月亮的一半多時間裏,我是看著他的睡顏睡著了的。他是我此生唯一也是最愛的人,他也對我說過他愛我。皇上大婚的時候他是帶了我去的,當時皇上指著我問他,國家社稷和心愛的人,哪一個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