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飛快行進的傅巒淡定地停了下來,我一慌,難道他感覺到我了,我跟得有這麼糟麼?傅巒他不會武功好不好!!
我在胡思亂想之際連忙找了個買傘的攤位躲了起來,然後從縫隙中望向傅巒,隻見他微微轉過身,神色不明地看向一座高大的樓宇,我盯著傅巒的表情看了一會兒,然後順著他的視線也看了過去。
我靠……月滿樓……
我滿臉黑線地皺起了眉頭,直覺告訴我,月滿樓就是一純正的是非之地。
隻是,現在的時間,月滿樓已經關門了,傅巒來這裏,做什麼?
隻見傅巒隻是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就走出來一個人,將他迎了進去。我張大了嘴巴,訝異地差點叫出聲來。
等月滿樓前重新恢複冷清的時候,我慢慢地走出那個買傘的小攤,並沒有理會老板驚訝和不解的目光。
我默默地環胸凝眉,這座精致漂亮的月滿樓,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不過,雖然我覺得今天的這一幕說不出的奇怪,可是,傅巒知道此處是老早的事情了,連我也是從他那裏知曉此地的玄妙,那麼他來這裏,其實也說得過去。說不定,真的有要緊的事情。可是,月滿樓不是修冥宮的地界麼,以前我就很疑惑,傅巒怎麼會和修冥宮的人有牽扯。
“老板,這支怎麼買?”我轉過身,挑起一把青色的竹傘,問道。
老板說了價錢,然後不自然地遞給我。
我付了錢,握著那把傘,輕聲道:“老板的傘好漂亮,難怪這麼早就來做生意。”
那老板有些笨拙地點了點頭,道:“是是是,天不亮就來了,小買賣小買賣。”
“這麼說,這月滿樓進進出出的人,老板都知道些?”我換上期待的神色問。
那老板果然努力地思考起來,半晌,肯定地說道:“這個時候了,看見的人不多,方才就進去了一位公子啊!”
我無語地看著他,轉了轉手裏的青色直骨傘,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當然也知道,自己剛才又不是沒長眼睛?!
“生得好威猛。”那老板無限敬仰地說道。
威猛?!我想了想傅巒的外形,他的身材要說結實是可以,要說威猛會不會有些牽強啊?!
“騎著一匹大馬,將軍似的人啊!”老板越說越神采飛揚。
“哦?再沒別人了?”
“也就隻看見這些,再後來進去的公子,您不是也看見了麼?”
我拿著傘,定神想了想,然後朝老板點了點頭,慢慢地回轉過身體。
會有什麼聯係麼?我問自己。
在同一特殊的時段,走進這麼一間特殊的地方,我的懷疑是不是有價值呢?呼……我甩了甩頭,告訴自己別想太多了,傅巒不是我可以明白的人,他要做什麼,我都管不了。
這樣想著,我悠悠地踱步走到月滿樓的正門前,隻見緊閉的大門和寂靜的街口,單看眼前的光景,一定想象不出,這座樓宇會在夜晚活過來,散發出那麼妖冶的光芒。
我長歎了一口氣,慢慢地轉身,抬起眼睛。
就是那一眼,一個人的身影毫無征兆地闖進了視線。玄衣的男人不知站了多久了,俊邪的眉眼此刻更多是沉沉的寒意,簡單的發式,簡單的衣著,沒有什麼表情的臉龐,卻獨獨地叫人感歎這份卓然和英氣。
這個男人的美,猶如山水似的難以捉摸,你以為淙淙的流水便是他,孰不知,溫柔的水流下是陡峭奇險的山石,那種鋒利,其實也是他。
我們站在街道的兩邊,中間並沒人來人往,可是,我們誰都沒有邁出那一步,隻是這樣遙遙相看。
終於,他還是走了過來,我卻忍不住退了一步。
“走。”他簡單地這樣說了一個字之後,就扣住我的手腕,快步將我拉進了一個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