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百忙來客(1 / 2)

作為北方醫藥大族傅氏的繼承人,而眼下是皇室禦醫殿正禦的傅巒,他對下首的選擇顯然比任何人都能受到關注。如果能得到傅氏醫術的一星半點,我想對每一個新手來說都是彌足珍貴的機會!

所以,成為傅巒的下首這樣的temptation,顯然可以戰勝符安院的地獄之行所帶來的心理陰影。如果你知道不入虎焉得虎子這樣一句話,那麼你就帶著你的身家小命走進符安院,麵對傅巒吧。

可是,傅巒在接收林總管的孫子四個半月後,毅然地作出了選擇。

這樣一個事實,對那些本來就身心俱疲,此刻瀕臨崩潰的符安院禦醫們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為了彌補他們的精神損失,他們將這件事情,演繹成了無數版本,廣為傳頌。

當我感受到了越來越多人敵意的目光後,我真正意識到了,這又是一個傅巒對付我的陰謀。他一定在暗處默默欣賞我被大家孤立,然後樂不可支。

我毫不懷疑,這個不負責任的煞星可以為了自己的一時之快,而通過手頭的權力,將痛苦加諸在別人身上。

卑鄙無恥!我握緊了拳頭。

“安神定誌,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我拿著一卷《謂醫心》在自己的院子裏默默地翻閱著,來滌蕩近來有些煩躁的心情。

我向後靠去,枕在一個柔軟的羅枕上,輕輕啟唇,背誦道:“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研繭,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

“少爺,這些您六歲的時候就會背了,怎麼今兒又拿出來了?”雪兒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做著一些香袋荷包,穿針引線的手看上去很靈巧。

“啊,有些東西年年看,年年都有不同的心得。”我閉上眼睛,回答道。

雪兒溫柔地笑笑,又接著低頭,做起了針線。

“都品出些什麼新的了?”

頭上光線一暗,我連忙睜開眼睛一看,是笑眯眯的爺爺。

“爺爺?”我立馬坐了起來,疑惑得問:“這個時候,您不是在宮裏麼?”

“許你們有閑置在家的工夫,爺爺就沒有?”爺爺反問道。

我低頭笑了笑,從湘妃塌上站了起來,抖了抖衣服,說道:“那可太好,咱們爺孫有多長時間沒好好在一塊兒說說話了!”我眯起眼睛,想了想,說道:“不如今兒一家人出去轉轉吧。既然難得您有空。”

我記得最後一次一家人出遊,是我還沒進宮的時候,在那之後,爺爺忙,我也忙,壓根就沒時間在一起,可憐我那獨守家門的奶奶啊~

“嗬嗬,倒是和爺爺想到一塊兒去。”爺爺伸手點了點我的額頭。

“那我去找奶奶。”我興奮地要往門外走。

“少爺!”雪兒不知什麼時候就走進了房間,這時,拿著一套青色的衣裳站在門口,喊住我:“您好歹也換身出門的行頭啊。”

我聽了這話,低頭一看,寢衣外麵隻是胡亂地套了一件月白色的中衣,還真是夠家居的。於是,不好意思地衝雪兒笑笑:“還是你想的周到。”

“哈哈。”爺爺站在我邊上,意味深長地笑出了聲,用眼睛來回地打量著我和雪兒。

我突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於是,不等爺爺多說別的,連忙進屋換了那件青色的衣裳。雪兒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默不作聲地也跟進了屋,一聲不吭地幫我穿上。

我看著將頭壓得低低的雪兒,良久,開口對她說:“你放心,我知道你心中所想。”

雪兒瞪圓眼睛抬起了頭,嘴唇動了動,半天,隻說:“少爺多心了。”

“隻怕是我想得還不夠多。”我搖搖頭。“可是,你也得想清楚了。”

雪兒替我係著腰帶,用小鹿般的眼睛看向我,顯然有些不解。

我語重心長地說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此話一出,雪兒如同遭了霹靂一般地一動不動,猶如被狂風擊中的花兒,不安地顫抖著。這樣的她尤為讓人憐惜。

我索xing將話說得更明白些,免得不清不楚地,折磨人心。

“霍驍是什麼人,想必你也知道一些。你若要跟他,確也是個歸宿。可是,日久天長,個中滋味,怕是你承受不來的。他們家既是名門又是望族,將來會有數不清的女人往裏走。像霍家老爺那樣,單隻要了霍夫人的,卻是百年不遇。那也是因為霍夫人是姑蘇大族慕容家的大小姐,受不得委屈。可是……你呢?”

我覺得自己說得有些太過分了,又放軟了一些,說道:

“撇開這些不說,霍驍這個人的品xing,重情重義不假。這麼多年,我心裏自然是有數的,可是,一個裝了太多家國大義的人,兒女私情,怕是容不下了。”

我沉吟著,又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