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小石原始森林的一個曲徑通幽、甚至是有可能通向了黃泉路的山洞大廳裏,這一會兒,“保如如派”與“倒如如派”這兩大陣營和派別已是勢不兩立劍拔弩張了。就在惱怒的明月東山照揮拳要猛打韓國之母時,不知從哪裏甩出了一根飛針,紮在了明月東山照的手臂上。與此同時,胡服騎射大喊道:“她不是鬼,我是鬼,我是吳三桂,我冤屈死了!”
一切都是那麼地出人意外,讓人心裏一驚一乍的。那飛針是從什麼地方打出來的?!是什麼人打出來的?!這一時刻,明月東山照腦子裏全亂了套,他當即用手電在四處掃射了一遍,然後再又細細一琢磨那飛針飛來的方向和角度,頓時覺得那飛針不像是從人群裏甩出來的,而應該是來自於頭頂側上方的某一處岩壁裏。明月東山照這麼尋思著的時候,他就又用手電往頭頂上照了一照,心說會不會是有什麼人躲藏在了那上麵的某一個隱蔽的洞穴或者是崖縫裏了呢?這兒是喀斯特地貌,由於多年流水的衝刷、潛蝕和崩塌等等的地質作用,在那些奇洞怪石之間,又出現了許多小的洞穴和大的岩縫密布其間,疊轉迂回星羅棋布,比起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在華北平原上打遊擊戰時所使用的那些四通八達的地道來,還要複雜的多,曲折的多……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明月東山照就總是覺得向他打來飛針的那個家夥一定是置身在他們頭頂的上方,所以,那飛針才會是由上而下斜刺裏紮進了他的胳膊,從而形成了那麼一個隻有三十度左右的刁鑽而又狹窄的角度……這一會兒,就在明月東山照拿著手電筒往頭頂上麵一點一點地放大著光圈進行探照之時,忽然,出現了兩個十分詭奇怪異的現象,竟將幾乎所有的人都驚嚇得抱頭鼠躥落荒而逃。
原來,在明月東山等人手電光的照射範圍裏,那頭頂上方的山洞岩壁居然是慢慢地開始往上升起,那情形就如同太陽的弧頂剛剛露出了東方的地平線,然後就開始冉冉往上躍升……太陽的躍升是很壯觀和美麗的,但是,在這幽深黑暗的地下世界裏,一條山洞的頂壁突然往上抬升了起來,那種給人驟然帶來的感覺,則是完全不同了。然而,更加令人驚駭的是,就在那頂壁的岩石表層上這時竟是還突然飛出了一大群的黑影,那些黑色的飛物有著寬大的翅膀,同時還有著一張猙獰的麵孔。就在人們驚惶失措的時候,那眾多的黑影飛物已經開始飛快地往下俯衝著……嘩,幾乎是所有的人都立馬抱起自己的腦袋就撒腿狂奔了起來。慌不擇路,腳踩西瓜皮,滑到哪裏算哪裏,什麼都顧不上了。
還好,明月東山照在這危急時刻,竟然還沒有忘了一把抓住他身邊的美中不足,於是,這兩個正在走向情感之路的男女,就這樣手牽著手心連著心地開始了他們在山洞之中的奔逃和躲閃。
也不知在山洞裏跑了多長時間,也不知跑了多少路程,兩個人都跑得渾身熱汗直流,手上卻是一陣陣發涼,臉色也都慘白了,心跳至少已經達到了每秒一百五十次以上。那種劇烈的喘息,讓美中不足說話都變得不利索了,磕磕巴巴地一個勁兒敲打著自己的牙齒:“別、別、別跑了,我實在是跑不動了。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現在要是追上來了,那我這條小命就隻能交待給他算了!”美中不足喘籲籲地說著話,同時也就停下了腳步,死活都不再往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