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年前,在那個鬼門關一般令人毛骨聳然的牢房裏,勝利在望被戴誌友和劉勇這兩個打手,分別采用了狂暴和陰毒的雙重方式,對他進行了嚴刑拷打和審訊,竟將他活活地打了個皮開肉綻遍體鱗傷。特別是他的下半身,更是讓那個既心狠手辣又陰險狡詐的劉勇全都給打爛了。當初施刑時,打手劉勇就是故意要專打勝利在望的陰部,那各種各樣的手段都先後使用上了,棒子打,鞭子抽,熱水澆,燒紅了的鐵條燙……可憐的勝利在望當時就已經被那劉勇給整治得死去活來命懸一線了。勝利在望後來被人抬進牢房裏的時候,呼吸微弱、血肉模糊的他簡直就像個死人那樣,一直緊閉著眼睛躺臥在那鋪了一層幹稻草的泥地上,一動也不動。同牢房的瘦子和矮子,還以為他是個行將就木、馬上就要咽氣的死人哩。用腳踢他,他也不動彈;問他話,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拍他的臉,他也是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總而言之,他那模樣,跟一個死人沒什麼兩樣。
剛進牢房之初,勝利在望始終都隻是死死地昏睡在那兒,不吃不喝不動彈不說話,也沒人管他,也沒人搭理他,任其自生自滅。幸虧當時天氣寒冷氣溫很低,不然,他的那些破損開裂的傷口恐怕是早就黴爛長毛發臭生蛆了。如此一來,即便是被沒戴誌友和劉勇這兩個家夥打死,那也會因病毒感染而慘死在了牢房裏。慶幸的是,勝利在望命很硬,造化也還算不錯,或者說,是他命不該絕。所以,他雖說是在鬼門關的邊緣漂浮著遊蕩著,命懸一線,然而,他那根生命之線卻是非常堅韌牢固,始終都斷不了。後來,同牢房的瘦子和矮子也發現了這個極不尋常的生命奇跡,兩人又見勝利在望這人長得眉清目秀儀表堂堂的,國字臉,高鼻梁,天庭飽滿地廓方圓……那個懂點醫、且還會看點相的瘦子便用一種商議的口吻對矮子說道:“依我看,這人不簡單,不是個尋常之人,你看他那一表人材的樣兒,日後肯定會有大出息。既然我們跟他這樣的人關在了一個牢房裏,那也算是緣份和造化,我看我們還是搭把手幫幫他吧,好嗎?”
瘦子沒有異議,點頭道:“好啊!”
說話間,兩人已經動手操練起來了。
勝利在望的身上有多處傷口,其受病菌感染的程度雖然沒有嚴重到了黴變生蛆的那一步,但也是已經開始發炎潰爛了,而急需消炎散瘀療傷止痛防擴散。可是,眼下這牢房裏又是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地方,就是這,也絕對難不倒那個聰明至極而絕活多多的瘦子。這個時候,隻見瘦子轉身就往牢房的一個暗黑的角落裏走去,矮子當即問道:“你這是要幹嗎呢?”瘦子道:“我是想著要調配點泥藥,好為咱們的這個兄弟治病療傷啊!”說著說著,瘦子就繼續往那個牆角落處走去。那個角落處,無疑是他們這間牢房裏最為騷臭最為髒亂的一個地方,因為,在那個角落裏擺放著一個大大的木製馬桶,而牢房裏所有人的大小便都是在那兒解決的。由於那馬桶裏裝滿了所有人的那些紅紅黃黃的排泄之物,又加上一天隻允許抬出去倒掉一次。當然,也有例外,譬如說,有時候牢房的看守們心裏煩了,賭博賭輸了,或者是家裏的後院失火了,跟老婆幹架吵嘴了,或者是哪根懶筋抽搐了,不想起身去開那牢房的門了……等等,所有這些五花八門的原因出現之後,那些看守們就會將自己的種種不痛快轉嫁到那些被關押在牢房裏的人身上,於是乎,就會臨時取消放風,也就不讓那牢房裏的人們出來倒馬桶了。如此一來,那些一、兩天的糞便一旦滿滿地積蓄了起來,便常常會從馬桶裏漫溢了出來,並會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和腥騷之味。平時的時候,人們都是唯恐避之不及,行走坐臥之時,特別是在吃飯的時節,那都是能離開它多遠,就盡量地離開它多遠。隻可惜,這裏的每間牢房都很小,麵積也就是十來個平方米左右。離它最遠的對角線那個地方,也還是照樣能聞其騷臭,受其侵襲……眼下,瘦子即將要前往的地方,也正是那個擺放著馬桶的角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