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帆隻是看著文展,一言不發。迷離的眼眸中透出明顯的質疑和不屑,仿佛文展的處罰隻是小兒科一般。末了,她才輕輕巧巧地開口:“那我還要去火係班做插班生嗎?”
她的語氣是那樣得輕鬆,似是沉重勞役後的解脫。
“這……不用了!”文展恨恨地說道,“你現在就收拾收拾,到圖書館去!”
“我知道了。”
雲海帆輕描淡寫地回應,用力地揚起一直垂著的頭,平靜無波的眼眸看著安蘇,那眼神分明隻傳達了一個含義——
等我回來。
安蘇感覺到了莫名的寒涼,那是她自從獲得了屬於火的靈力後就沒有再有過的感覺,那種天生與熱相對卻產生原因與溫度無關的感覺。
雲海帆將東西一股腦兒地扔進自己的書包,一手就將書包拎走,消失在教室的後門口。整個過程一氣嗬成。
“她以前在塵界真的是第一名?”殷許有些疑惑地問向可,“這架勢明顯是逃課的老手了。”
“是在這裏練的吧。”向可也是科學分析加合理外推,“你說安蘇和她是有多大的仇要冤枉她?”
“不知道。不過——”殷許環顧四周竊竊私語的人群,聲音悲觀而無奈,“可能,相信帆姐的隻有我們倆了。”
雲海帆的背影挺瀟灑,但離開的過程卻並不順利,過了拐角,她就遇上了藍斯澄。明明不寬敞的路被藍斯澄這麼立在中間簡直無路可走。她低低地罵了一句,抬起頭打招呼:“老師好。”
“你剛才還說了什麼?”藍斯澄還沒來得及好奇她為什麼這個時候離開教室,就聽見一個不太幹淨的聲音從耳邊擦過。
“我什麼也沒說。”雲海帆一肚子火沒處發,懶得耐下心和藍斯澄解釋,“剛才風大,你聽錯了。”
“是嗎?”藍斯澄終於騰出空問他想問的問題,“你去哪兒?”
“你馬上就知道了……”雲海帆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手表,“我要遲到了,順便說一句,年級長有事找你。嗯,關於我的。”
說完,她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藍斯澄看著她越來越遠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澄澈的眼眸裏是耐人尋味的含義,有如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河麵,唯有大江東去泛起的千堆雪。
此時,雲海帆已經到達了圖書館。圖書館館長是個四十歲上下的老女人,據說曾經也是個相當厲害的魔法師,至於為何淪落至此原因不明。雲海帆怯怯地看了看一手叉腰一手扶粗黑框眼鏡麵目不善的館長,低聲說道:“葛老師,我……”
葛惠不感興趣地看了一眼這個文展打發過來的學生:“你們文老師已經跟我說過了,你去西南角整理那裏的資料,都有些年代了,別弄壞了。”
說完,她似是懶得多看一眼雲海帆,剛轉過身便接起了手機:“什麼?新來的管理員要下午才能到……你這可算欺負人了,本來這裏就仨人,現在走了倆,好不容易調來一個還要拖到下午……我不管,午飯前他要是不到你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