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選擇就隻有第三種了,可是如果想要讓自己離開洞口,就必須像蕩秋千一樣將自己蕩出去,但在這樣幾百米的高崖上蕩秋千的危險性實在是大,且不說這下麵河水的水深水淺,就算是彈簧墊也會摔得不輕。而且在這樣一個月色朦朧的夜晚,崖下漆黑一片,更是增加了我內心的恐懼。
不過,對我來說,這已經是唯一的辦法了,自己隻能咬住牙,握住繩子,別鬆手。當下,我拉住繩子,像蕩千秋一樣把自己蕩出去。由於借力蕩出去後,自己還會再回來,我便借著力量又繼續蕩了回來,兩隻腳瞄準一個幹屍踢了過去。不過別說,這力道還很大,一腳還真的踹飛了個幹屍。
踹掉一個後,我信心大增,試圖如法炮製,再幹掉幾個。可是當我第二次再蕩回來的時候,幹屍就不敢站在洞口了,而是向裏站著。沒有了借助物體,我的身體衝到了洞裏,待我再要出去的時候,幾個幹屍竟然一起撲了過來,好在我反應迅速,及時退了出去。這幾個幹屍並沒有撲到我,而是掉到了山崖下。
如此飄蕩了五六個來回,我覺得這個繩子不太對勁了,在我頭頂某處的繩子似乎發出了崩裂聲,看上去像是要斷了。我趕緊沿著繩子向上爬去,但這個時候已經晚了,這繩子上方的某個地方已經斷掉,最終這個繩子因為過多地承受我的折磨,而徹底崩斷。而我則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隨著繩子掉了下去。
這樣意外是猝不及防的,我突然感到自己的命運自己掌控不了了。不過,由於山石橫生,矮樹較多,我被掛在了一處凸起的岩石上。這塊山石距離我掉落的地方大約有四五米高,因此我受的傷並不算重,但由於山石上的枝條橫生,撞得我後背酸痛不止。
這塊山石很大,不僅能夠容納我的身體,還有很大的活動空間。我從山石上站起,注意觀察了周遭的情景,隻見在這周邊的山崖峭壁上還有很多這樣凸起的岩石,隻是這樣的岩石在山崖下和山頂上都看得不太明顯,所以之前並沒有被發現。
涼風習習,月光清冽,我站在這凸起的岩石上,竟然有了高山仰止之感,隻覺天地之無窮,生靈之弱小。此刻,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我甚至覺得自己隨時會因為跌落懸崖而死掉,抑或幸運地成為崖洞口向下俯視的幹屍中的一員,但在我看來,這一切好像都不由自己掌控。
我將雙目向四周橫掃一下,哪知道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在這眾多的凸起的岩石之上,竟然躺著許多的棺材。這些棺材有的是直接擺在一塊大的上麵,有的是堆落在兩個相近的岩石之間。這些岩石被人事先鑿了棺槽,故而棺材像是被卡在兩個相近的岩石上。
我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心想:自己怎麼這麼不走運,無論走到哪裏,都能遇見這些東西,真是邪了。
就在我感到徹底絕望的時候,有個繩子碰了碰我的鼻子,我看了看這根繩子,原來是高處的舒珊把另一根繩子遞了過來。由於腰部太疼,我身上的力氣並不大,我拉住繩子,憑借繩子的力量,站直了身子。我抬頭向上看去,卻見這繩子是霍梓皓丟下來的。
“一水,你怎麼樣了?”霍梓皓在高處喊道。
“我還好。”我強自忍著背上的酸痛,對霍梓皓說道。
“你把繩子拴在你的腰上,我和珊珊把你拉上來。”霍梓皓喊道。
“是啊,快拴上。”舒珊也在高處喊道。
見舒珊和霍梓皓對我如此關切,我便鼓起一股勁,將繩子拴在腰上,然後狠狠地吸了幾口氣,開始向高處爬去。為了避免遇到幹屍,我故意偏離原有的路徑,從別處登山。哪知道正當我向上爬著的時候,我看到山崖的絕壁處趴滿了墓室裏飛出的飛蛾,這些飛蛾一個挨著一個,遍布山崖,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