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京兆尹覺得柳宗元這個人太有才了,就破例把他留在了自己身邊,協助京兆尹處理公文。這又說明了什麼呢?除了說明柳宗元才華橫溢外,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京城長安高官的賞識,為日後升官打下了堅實的人脈基礎。果然,才僅僅兩年後,31歲的柳宗元從正九品下升為正八品上,為監察禦史裏行,這個官更是牛叉,主要負責監察百官。不僅如此,柳宗元因為這個官銜可以經常得到皇帝的召見。那皇帝都京朝召見你了,離升官又不遠了。一年多後,33歲的柳宗元擔任禮部員外郎,屬於正六品上。
從授集賢殿正字26歲算起到33歲任禮部員外郎,在短短的七年時間裏,柳宗元可謂說的上是平步青雲。韓愈從28歲到39歲,用了11年得時間才做了個國子學博士,也就一個五品,但說實在的,這個官職沒什麼實權,就是一被人看不上的冷門職位。
你看,現在知道柳宗元為什麼敢硬了吧!除了擁有顯赫的家族曆史,人家自己也不是一個草包,得到這麼多高官的賞識,這樣一來,柳宗元骨子裏就有了一種“硬的因子”。換句話說,柳宗元有顯赫的家族,自身也有料,更有人在後麵跟他紮起,真是不硬都不行啊!但是,我要說,可能也正是因為柳宗元太順風順水了,以至於後來他承受不了多次被貶的打擊。俗話說,從低處摔下去,不怎麼疼,要是從高處多次摔下來,那可疼得要命。
我們不禁要問,這個柳宗元為什麼就這樣順風順水?難道就因為他們家族是望族,難道就因為他自身有料。那李白說他還是皇族後裔,韓愈自身還有料呢?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還得從當時的政治環境說起。我們都知道,在唐德宗時期,唐德宗接手的就是一個爛攤子,朝政存在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特別是對待地方藩鎮那些土皇帝們,也是不敢管得太多,管多了的話,這些土皇帝們不高興,他們一不高興,唐德宗就得遭殃。此外,唐德宗這個人還自以為很聰明,他任用的宰相都是一些沒有主見,隻會唯唯諾諾,陽奉陰違,奸詐偽佞之徒。你說,要是朝廷被這樣的人掌權,那還不弄得烏煙瘴氣,耗子屎一大堆,攪屎棍一大群。
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很多像柳宗元這樣的年輕有為之士,他們由於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再加上誌向遠大,他們都紛紛要求改革,希望能重振朝綱,再現大唐當年的聲威。柳宗元考上進士後,認識了兩個相當牛叉的人物。其中一個我們都挺熟悉的,就是寫那個《陋室銘》的作者劉禹錫。劉禹錫跟柳宗元是同科進士,此人也是才華橫溢,誌向遠大。因此,柳宗元很快就跟他成為了哥們弟兄,感情好得很。
另外一個人,柳宗元並不認識他,但他認識劉禹錫後,劉禹錫便介紹給柳宗元認識了。這個人更牛叉,他跟太子李誦關係甚好,是唐德宗任命的侍棋待詔,專門陪伴太子讀書。此人叫王叔文,他不但圍棋下的好,還是唐朝著名的政治改革家。有一次,一個宦官外出采購宮中用物,開始的時候,他還多少給賣方一點錢,後來幹脆是看中什麼就拿什麼。一個小小的宦官為什麼這樣膽大妄為,就是因為他仗著唐德宗搞的那個“宮市”。什麼是宮市呢,說白了,就是皇帝老兒想吃霸王餐,直接掠奪老百姓財物的一種耍無賴的方式,這是一件事。
還有一件事,有一幫“五坊小兒”更是壞得沒法了。《資治通鑒》裏有記載,說這幫“五坊小兒”喜歡捉鳥雀玩。無語了,真的是沒玩的了,玩鳥雀。你玩鳥雀我們沒意見,隻要你在自己家裏,想怎麼玩都可以,但這幫“五坊小兒”不這樣做。實際上,捉鳥雀隻是一個借口,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想以此敲詐老百姓的錢財。為了抓到更多的鳥雀,他們把捉鳥雀的羅網張在人家門前不許進出;有的幹脆把羅網直接張在井上不讓人打水,誰要是接近,他們就說你驚嚇了神鳥。
我估計他們捉的鳥雀也不過就是一些麻雀之類的小鳥,如果麻雀也能稱之為神鳥,那鳳凰就成為佛鳥了。不管咋的,你隻要碰上這幫雜碎,就倒黴,先是把你打一頓,然後叫你拿財物來頂罪。要是這幫雜碎肚子餓了,他們會選擇大飯店吃喝拉撒,心情好的時候,留一袋蛇作為飯錢,並且還說這些蛇是用來捕捉鳥雀的,現在留下來給你,希望你好好飼養,千萬不要讓它們餓著了。心情不好的時候,不但不給錢,你要是敢去要他們付錢,那可得挨上一頓揍。
老百姓被這兩件事弄得是苦不堪言,對他們他們恨之入骨。王叔文在了解到這些情況後,堅決提出改革,罷除了宮市和五坊小兒,深受老百姓愛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