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清王壽宴(2 / 2)

清王一臉愉悅,“噢?想不到宇兒如此有心,為父倒要看看是什麼好禮物。”一旁的王妃也一臉欣慰,臉上透著期待。

樊昱宇一做手勢,娉婷嫋娜走上來一位妙齡女子,此人手持白色舞扇,身著白紗舞衣,走動中衣角飄動,纖巧出塵。黑發高聳,明眸善睞。身無裝飾,卻顯高貴雅致;神情恬靜,卻堪傲視群芳。這女子,就是我家俏皮好動的依蝶小丫頭。今日她在蘭芯的精心裝扮下,在滿場的暖色包圍中,就如出水芙蓉,清麗脫俗。一亮相,便迎來眾人的喝彩。

待她在場中站定,如水琴聲便在角落響起。起初隻是泉水叮咚,後來轉為嗚咽細流,進而連綿高山,泉水奔騰而下,在小潭裏,在迂回處,打著彎、旋轉動著,歡快地歌唱……依蝶隨著樂聲舞動,一會如執筆畫卷,隨意揮灑;一會如持劍在手,舞動成風;一會指點江山,激昂文字;一會潑墨心中,恣意隨風……一幅洋洋灑灑的絕世畫卷,便漸漸成形於觀者心中……

曲終人定,全場早沒有先前的杯盞碰撞之聲。須臾王爺的鼓掌打破了這份寧靜,隨後熱烈的掌聲伴著叫好聲、稱讚聲四處響起,人們即從天宮回到了人間。

清王一臉驚歎,“宇兒何處尋來如此絕世佳舞清音,讓人盡去人世雜塵!”

樊昱宇自然也是沉醉於我帶給他的驚喜之中,聞言方緩過神兒來,“父王,實不相瞞,此乃孩兒相請義弟水風行特意為您奉上。”

“噢?可是前不久在花塢鎮大挫垚國縣主的水風行?”

“正是。這舞者乃是風行家姐水依蝶。”

“好好好,水風行何在?”

我執琴走上前來施禮,“草民水風行恭祝王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免禮。這琴曲是你所撫?”

“正是草民所撫。”

“真乃曠世神曲,聽之讓人心曠神怡。看來本王真是老了,此舞曲倒不曾見過,可有淵源?”

“此舞曲實乃草民盡興而作,曲稱《高山流水》,舞曰《扇舞丹青》。但願節目沒有汙了王爺王妃的眼。”

“嗯……好個《高山流水》《扇舞丹青》,果然江山待有才人出啊!今日舞曲本王甚是喜歡,看賞!賞水依蝶,雲霞綾羅五十匹,錦緞二十匹,珠玉五斛。賞水風行鳳鳴瑤琴一張。”就聽底下眾人竊竊私語,“呀!鳳鳴琴啊!聽說這可是一部絕世好琴啊!”“那是,聽說是當年仙鳳與神龍升天所立之木做成,風動琴弦即有聲,其音清悅,如有鳳鳴。隻有世代皇室琴技卓絕者才能有之呐!”

這琴如此貴重,倒讓我不知如何接受。樊昱宇看我還不謝恩,用眼神不斷催促。不得矣,我隻好跪下回道:“草民心知此琴非皇室高才之人不能擁有,但憑草民陋技實在不敢受之,請王爺收回此賞賜。”

“小小年紀即如此謙遜知理,本王甚是喜歡,本王說出的話豈有收回之禮,不如以後你就多隨宇兒來本府彈琴與本王聽?”

“這……草民多謝王爺厚賞,草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一旁的依蝶也隨我一起叩謝。然後我並未馬上站起,接著說道:“草民與三世子兄弟相稱,視王爺如草民的嫡親長輩。為表草民誠心,草民還有一份《仙鶴拜壽圖》要呈上。”(這一表現實在有巴結之嫌,雖然一向為自己所不恥,好在咱是憑能力巴結,勉強說得過去吧。)

清王饒有興致道:“噢?呈上來讓本王看看!”

我從袖中抽取一幅卷軸,“此為家姐虔心所繡,以八種壽字繡製鶴身,希望王爺能夠喜歡。”

侍者從我手中接過卷軸,在王爺王妃麵前展開,就見王妃一臉激動,“無痕繡法?!”然後轉頭看著王爺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他們也知這無痕繡法?

席麵上聽到王妃輕呼,左側一人桌上酒杯驚倒,一旁的侍者忙亂地擦拭,語氣驚恐,“夏將軍……”後半句話似乎被示意製止了。

夏將軍嗎?與娘親是什麼關係?可是那不分清紅皂白的夏木犀?此時我跪在地上還未起身,不能夠探視。

稍後王爺轉為神色如常,問道:“這份繡品本王十分喜歡,已經有很多年未見如此佳品,風行既與昱兒交好,就在王府多玩幾天吧。”

顯然是故意留我,可能又是與娘親有關。我於是回說,“王爺盛情,草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靜靜退去,狀似無意瞥了下那位夏將軍,他也正一臉捉摸盯著我打量。我在他的注視下,以及眾人的欣賞、羨慕眼光中,坦然退回自己的座位。歌舞繼續,一場壽宴終在賓主盡歡中落幕,而我的多彩生活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