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1 / 2)

厲鬼漂流了很久,無意中來到了一個村子裏。厲鬼決定結束自己的漂流生涯,暫時停留在這個小村落。

似乎沒有人發現厲鬼的到來,厲鬼也不願見到那些人。所以厲鬼到來數日,不曾有人見過他。

厲鬼不會饑餓,單是五行氣就可以讓他達到辟穀境界,更無論他還有陰陽二氣。但厲鬼偶爾也會去農家裏拿些東西吃,過一下口癮,填一下食欲。當然,前提是避開村中的人。

過了些日子,村裏來了三四個道士,這些道士在村中詢問了一些情況,然後便離去了。厲鬼看在眼裏,直覺告訴他這些人是為他而來的。當夜,厲鬼出了村,準備離開這裏了。

可是坐在村頭樹枝上的厲鬼迷茫了,往哪裏去呢?沿路回去必然不可取,再往北又會到達何方?厲鬼是不喜歡孤獨的一隻鬼,也是一隻不喜歡冒險的鬼。

夜半,一輪明月升起,一個少年從村子裏走了出來。這少年眼睛半合,雙目無神,走起路來也磕磕絆絆,好似夢遊一般。厲鬼自樹枝上飄落,一步步跟在少年的背後。夜安靜極了,那些蟲鳴都沒有了聲音,好像突然進去了一個沒有聲音產生的世界裏。

大約走了一個小時,兩個家夥進了山。黑黝黝的山路上落滿了碎石,兩個家夥走在一條開辟在懸崖邊上的一條小路上,每走幾步崖下便傳來石落穀底的回響聲。就這麼,兩個家夥一前一後消失在了黑暗裏。

漸漸的場景變換,兩個家夥來到了一個山穀中,沒有月光透進來,也沒有水潭和任何植物,隻有荒涼的碎石堆和一地觸目驚心的白骨。

“想不到世上還有這種驚心動魄的地方。”厲鬼心中想道。

從盤旋的山路上下來,舉目四望,八方全是高崖,這穀地沒有一處缺口,宏觀之下這處穀地猶如螺絲釘曾插進來過一般。

穀底有一片平坦的高地,坐南望北,終日不見陽光。那裏堆放著人類和畜類的屍體,有的已經腐爛,有的還肉質新鮮,有的地方燃燒著磷火,有的地方血水會聚成了個血窪。

在這個幽暗的地方,沒有陽光反射進來,隻有幽森的鬼火釋放出微弱的光芒。這裏簡直就是魔鬼居住的地方。厲鬼舉目四望,正望見在一堆白骨上盤坐的一團人形。

那人形蜷縮著,低吟著,雪白的皮膚和暗紅的頭發都暗示了他不是一個正常人,或者說不是人。

那少年徑直走向了那家夥,厲鬼注意力正放在那雪白皮膚的家夥身上,反應過來時伸手拉了一把,卻沒有拉到那少年。

厲鬼沒有再去阻攔那少年,厲鬼有些害怕那雪白皮膚的家夥。那雪白皮膚家夥的身上散發著一股鬼氣。

那少年轉到了雪白皮膚家夥的麵前,然後開始不斷的顫抖。好一會兒,那少年倒地不起了。雪白皮膚站了起來,吸了一口氣,身子一彈,跳到了山路上,又跳了兩跳消失在了夜色裏。

夜黑黝黝的,厲鬼快速衝到了那少年身邊。

“你怎麼了?”厲鬼抱起少年問道。

那少年晶瑩的睫毛沒有絲毫顫抖,血氣平和,呼吸順暢,像是深深地睡去了一般。

厲鬼在村子裏偶然會見到這個少年,見他總是一個人進出村子裏和周邊寺廟。厲鬼說不出對少年有什麼喜歡,也不曾看少年不爽,所以夜半見到少年出去,自己便決定隨他走走,走到什麼地方,或者遇見什麼人,或許什麼人也遇不到,然後再隨少年回來。

沒想到少年成了這個樣子。

“你是誰!”一種嘶啞尖銳的聲音傳入人耳,就好像使一把小刀在骨頭上刮。

“你對他怎樣了!”厲鬼一下子撲倒了雪白皮膚的家夥身上。那家夥一愣,而後有一愣,最後深深地弧起了嘴角,笑了起來。

“原來你也是鬼。今天可以一飽口福了。”那雪白皮膚的家夥陰笑道,全身散出黑霧,兩隻尖爪抓抓向了厲鬼的腦袋。

其實衝上來後厲鬼就後悔了,他是膽怯這個白皮膚的家夥的,何況現在知曉了對方也是鬼以後。

厲鬼避開了雪白皮膚鬼的尖爪,可是手臂又被那家夥咬上了。三寸長的鬼牙齧住了厲鬼的左臂,於是厲鬼明白了鬼也有痛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