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樹林,濕漉漉的空氣,天空飛舞的小雨,構造了一幅憂鬱的畫麵。林中有一處寸草不生的地方,那裏沒有參天古樹遮掩,也沒有落葉長草覆蓋,光禿禿的,隻有一座磚殘瓦破的神廟。每天中午陽光都會普照到這裏,讓這裏偶然間凸現一下它的生機。
大概是忍不得了這種幽暗吧,這廟炸了,就在這個小雨飄飛的中午。
破廟炸的隻留下幾塊破瓦,塵土飛揚中走出一人來,這人有兩米高,拿著一杆兩米半的長戟,身著一件綠領朱紅長袍長袍,腰間係著一條翠綠的腰帶。
再細看,這人竟不是人,原來長著個馬腦袋。長大了嘴,兩個胳膊一伸,很任性的打了個哈欠。這馬人是個紅毛,眼老大,白皚皚的兩排牙齒,要是有四個馬人,湊在一起把牙齒摘下來就能湊和著搓麻將了。
這馬人出來的突然,走的也快,一溜煙,這馬人展開兩條人腿就沒影子了。
且說這馬人是何方妖孽?他到也不是什麼妖孽,而是地府五殿閻羅王的手下。凡世間所說的牛頭馬麵其中的馬麵便是這位了。
這馬人要去哪裏?
但見這馬麵來到了一片荒地中,這是一片亂墳崗,最近新添了一座墳,沒什麼葬品,隻有幾捧新土。馬麵才到這裏,咚的一聲巨響,那墳裂開了,嶄新的棺材碎成了一片片,裏邊的屍體飄浮起來,空蕩蕩的懸浮在空中。
這屍體栩栩如生,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好像這人是睡著了而不是死去了。
馬麵嚇了一跳,紮開馬步橫起長戟做警惕狀。
這是個少年的屍體,這少年超不過十七歲,相貌平庸,衣著簡樸幹淨,大約是他死後別人給他換上的,因為衣服的大小不太合適,上衣和下衣並不搭配,扣子也係的不對,可能給他穿衣服的人當時有點膽怯吧。
這屍體懸浮在空中,身體各處開始擴散出一種白色霧氣,好像蒸汽一般。這些白色霧氣在屍體上方三尺處會聚,慢慢形成了人形。隨著白色霧氣會聚成人形,那具屍體也隨之枯萎。最後那具屍體萎縮的隻留下一層薄薄的皮裹著骨頭,這時那個白色霧氣所形成的人形也厚實了許多,看起來是不會隨風而散的了。
這時那馬麵喃喃的說道:“想不到這廝的渾身血肉都是怨氣所化,真是千年難見的一隻厲鬼。如果他鑄魂成功,想必是可以達到鬼王那個境界的。”
就在這時,天地六方飛來五道不同顏色的虹光。虹光將那個白霧凝聚成的人形包裹,兩者互相融合,逐漸在形成一個五色人形。那是一個更加逼真的人形物體。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咆哮,一杆紅櫻長槍飛射過來,槍頭正指那五色人。
就在毫無防備的五色人要被成功襲擊的前一秒,一杆長戟將長槍格擋了下來。使長戟者正是馬麵,而那使長槍者也正匆匆趕來。
“你果然背叛了地府。說出你投靠了誰吧!”來人說。
“我不是背叛,我從來沒想進入地府,那隻不過是族長的意思,他們都不懂我。”馬麵說道。
“在地府有什麼不好?優厚的俸祿和堅實的靠山,離開了那裏你換來的是無窮的追殺和滅族的危險。我念在你我兩族是世交的份上勸你……”來人不等往後說,那馬麵截斷了他的話。
“牛頭,你不必再說什麼了。我離開後地府裏就沒人和你爭了,你還不開心嗎?”馬麵說道。
來人正是牛頭,與馬麵同在五殿閻羅王那裏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