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考上的，為了茗婉我一定會考上的！”鄭老爺要是聽到這話一定會氣得連胡子都翹起來，他讓兒子讀書的目的是光宗耀祖，而非討女人歡心。
“唉，那就祝你們好運吧。”看到這兩個小兒女的一片癡情，潘沉玉也不忍心再潑冷水。
“太好了，表哥你不反對了！”鍾茗婉高興地從後麵一把抱住潘沉玉。
潘沉玉猛咳幾聲，“女大不中留，我能有什麼法子？不過鄭公子，你也不要好高騖遠，中狀元不比種莊稼。我那兩個舅舅也不是勢利小人，隻要你確有真才實學，又對茗婉有真心，我想他們也不會過於為難。”
鄭少清羞答答地點頭受教，鍾茗婉則擁抱得更加熱烈，“沉玉表哥你真是太好了！”
“茗婉表妹，你想勒死我啊！”
第二日恰好沐休，鍾子雍還是如以往一樣早起練武，然後到書房看書習字。但接替鄭窈娘到書房服侍的平山發現將軍今日有些心不在焉。
“平山，表公子今日沒來麼？”
“呃，沒來。”沉玉公子一進侯府定然便是全府皆知，所以這個問題很容易回答。平山隻是奇怪，將軍不是和他一樣不喜歡表公子到府裏來拈花惹草嗎？
鍾子雍合上書，實在沒心思看下去了。他不是盼著潘沉玉來侯府拈花惹草，隻是以為他定會來向自己吹噓鄭窈娘離京時的情形，好讓他後悔沒有去送鄭窈娘一程。
“將軍，夫人派人來……”管事王福進來稟報。
“是表公子來了嗎？”
王福一愣，“呃，不，是夫人派人請將軍到北院正房，有要事相商。”
“哦，知道了。”鍾子雍意興闌珊，但母親的召喚不敢不從，立刻起身前往北院正房。
鍾子雍猜到母親是要追問他與黃思蕊的進展，但沒有想到母親話語一轉，竟然提起了鄭窈娘。
“聽說那天莫逃也去了琴園，還把黃小姐嚇的不輕。”孫氏還是習慣叫鄭窈娘莫逃。
鍾子雍略微有些驚訝，然後一想，潘沉玉帶著小廝微服私訪琴園的消息後來傳遍全城，以黃思蕊的聰慧能想到鄭窈娘身上也不出奇，隻是這消息怎麼會傳到母親耳朵裏就有點出奇了。
“是沉玉自己胡鬧，偏要跟安慶公主作對，我看莫逃才是被嚇的不輕。”鍾子雍毫不猶豫就把責任全推給了潘沉玉。
“我說呢。唉，看來莫逃還真是喜歡沉玉啊。”孫氏歎了一口氣，也不知是遺憾還是嘲諷。“不說他們了，還是說說你和黃小姐吧。”
“黃小姐啊……”鍾子雍適時地停頓了一下。
“她怎麼了？”
“她告訴我，她最喜歡看的書是《昭陽豔史》。”鍾子雍鎮定地說出那四個字，就像在說四書五經。
“這怎麼可能？”孫氏卻沒法鎮定，差點把桌上的茶碗掀翻。“黃小姐怎麼可能看這種書？不對，就算她真看過，也不可能在外人麵前提起，何況是你？”
麵對母親的懷疑，鍾子雍麵不改色。“是啊，我也好奇，後來才知道原來是莫逃曾經告訴她這是我最喜愛的書。嗬嗬，黃小姐大概沒來得及打聽清楚……”
“打聽清楚又怎樣？自己喜歡什麼就是什麼，何必拿別人的喜好來充麵子？這黃小姐聰明是聰明，可就是心計多了點。”孫氏也清楚鄭窈娘私闖紫煙閣的消息不是無意中傳到她耳朵裏的。
“娘說的是。”鍾子雍立刻接口。抹黑他的人，就要有被他抹黑的覺悟。
“咦？莫逃為什麼要騙她，而且說的是你？”孫氏又發現了疑問。
“唉，女人的心思我怎麼猜得透。”其實那時也猜出來了，隻是不敢相信而已。
“哈哈，你這孩子……不對，你不是說莫逃是為了沉玉才假裝失憶來侯府為仆的嘛，還因此把她送到潘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