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皇宮,仙魅居。
“魅兒姐,皇上何時說許家那丫頭救過聖駕的?我怎沒聽我爹提起呀。”說話人乃是當朝首輔之女落馨蕊。
魅姬輕輕端起剛泡好的茶水給落馨蕊的茶杯內斟滿,邊道:“若什麼都得等皇上說,我怎坐他肚裏的蛔蟲。”
“哦?”落馨蕊一個假意的驚歎,訕笑道:“姐姐是另有本事呀,難怪皇上老誇獎姐姐聰慧無雙。”
“瞧你那小嘴甜的。”魅姬一個聳肩,不在意冷笑之“我倒是要瞧瞧許優璿有多厲害,…。”
魅姬話未完,落馨蕊故意插嘴道:“是呀,連筱皇後都不是姐姐的對手,還能有誰能對付得了姐姐啊。”
“咳咳!”魅姬被茶水嗆得咳了起來“馨蕊!”她帶笑的麵容瞬間崩塌,怒目以對,罵道:“小蹄子,隨首輔出宮去,少來我這攙和。”她還不知這小蹄子的心思,落馨蕊做不成皇後,也就無法入宮。落淹那老家夥還不得全權靠著她魅姬了。
莫不是她私下派人做了調查,還真不知曉皇上被許優璿救過。並且,還讓她得知了一個欺君犯上的秘密。許優璿,名門淑女,文書了得,琴棋書畫無一不通。這些,是真的?
魅姬想到此,對落馨蕊的譏諷一掃而空,掩麵輕蔑的笑了,如初春落下的眩目櫻花,妖冶美麗。
落馨蕊卻瞧得一陣冷顫,微微施禮便告退了“不妨礙魅兒姐了,馨蕊告退。”
魅姬的笑聲仍在身後盤旋。落馨蕊麵容變得猙獰難看,她倒要瞧瞧素魅兒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還有她,許優璿嘛?”仙魅居外落馨蕊又一陣燦笑,她會有辦法接近許優璿的,就如兩年前認了筱桫為姐姐一樣。那後位本該就是她落馨蕊的,她絕不放棄,絕不放棄淩寒哥哥,美麗地瞳仁裏泛起了班駁的血絲,如她心底的zhan有欲漸漸編成網慢慢侵噬整個瞳仁。
當朝首輔之女,落馨蕊,自小與皇帝史陵寒感情較好,甚至史淩寒登基為帝,她仍舊喚他淩寒哥哥。
不可否認,她是史皇宮最特別的一個存在。甚至連先皇後筱桫也要讓她三分,之後還認她為妹。隻是料不到身體一向健康的筱桫在位三年就因病去逝。離逝前,筱桫仍無法放下妹妹馨蕊,更托皇帝多廂照應。
可是,令落馨蕊十分在意的是筱桫是個孤女,背後無權無勢,但許優璿卻不同,她是當朝頗受諸位大臣、甚至皇帝愛戴的許國儒太傅之女。這…倒是比較麻煩。落馨蕊半倚轎窗眉頭微蹙,心思縝密。一刻鍾後,她路經鄴姬的宮殿幟鄴宮,與宮內小婢竊竊私語幾句,方才打道回府。
鄴姬啊,鄴姬,誰告訴過她皇帝做事得向她交代?落馨蕊便沒有因為鄴姬的鹵莽而有任何的竊喜。鄴姬若是被冷落,得意的隻會是魅姬。她不想任何人在她還未入宮前,有機可乘獨霸史淩寒。再則,聽落淹說,此次立後乃全權因一月後臨國塔諾訪問史王朝的因由,史國要向諸國展現無法比擬的國力、軍事、與團結和諧,皇後者乃母儀天下這本,自然不可空缺,而立後並非史淩寒的本意。落馨蕊大可放寬了心,待訪臣離去,再計較不遲。諒她許優璿在這一月內也不能翻天覆地。
許府,琳簡居
許優璿自牆邊滑坐在地,咧牙地喊:“疼。”
許國儒麵露栗色,還來不及伸手扶起許優璿,被許夫人一聲大嗬打斷:“璿兒……!”
他怎麼能這樣對待她的璿兒?為了一個外邊的女人,這樣對待她的璿兒?怎麼能呀!許夫人激動地連話都說不清楚“璿兒,沒你事吧?傷著沒有?”
許優璿被翠環與剛得知了消息趕來的許夫人扶了起來,咧開嘴傻笑“沒…沒!是璿兒不小心沒站穩,不與爹爹的事。”
她的璿兒又說錯話了,是“不關爹爹的事呀。”
許夫人又氣又覺得欣慰,她的璿兒是鬥大字不識,那又能怎樣,女子無才便是德,更何況璿兒如此孝順父母。
“不理你爹,娘扶你回房。”許夫人扶起許優璿徑直走,臨走前,不忘責怪一直默默站在一邊看好戲的美琳“回房去!再生事,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美琳大氣都不敢出,垂著腦袋連連點頭,咋覺得脊梁骨刺冷地生寒。這家裏惟有許夫人惹不得,聽許昭說,許夫人年輕時乃是有名的江洋大盜,後來從良嫁給了許老爺,如今她乃是二品誥命夫人,性格剛毅,做事果斷,許府上下無一人不服,實數不是她小小青樓出身的女子惹得起的。
嫁入許家:若不是乘著許夫人與許優璿出遊不在許府,她也無法得逞。所幸,她如今是下人口中的二奶奶。
許國儒汪了眼美琳,惱怒道:“待會命許昭來我書房。”
美琳忙稱:“是,爹爹。”
許國儒對她這個稱呼極不甘願,甩袖便走。
許優璿房內,許夫人親自為她上藥,氣得老淚縱橫。
“你爹怎麼能下得了手,把璿兒整個背都弄紅了,都磨得破皮了。我的璿兒呀,我的璿兒…。”許夫人老愛嘮叨,平常有服侍她的老嬤嬤嚴媽受虐。如今,嚴媽因兒子從伍回家,十至半月回不來,這下子許優璿的耳朵得生出繭子來了。
“娘,爹就是不小心,也就我老惹爹生氣。”
“娘知道,為娘還不知道你的脾氣。你哥近來都沒上你嫂子那,冷落地你嫂子昨兒個回了娘家。你可是知道了這個才……?”許夫人嘖嘖道,很是想在許國儒麵前炫耀一番,她生的女兒是聰慧的,縱然不識字。
許優璿卻是一頭霧水“有這等事?”她可真是經過聞到那難聞的味道,故此扔了她衣裳的。
許夫人墓地一怔,自嘲地笑了“娘老糊塗了。”她的璿兒哪會這般聰慧?她的璿兒該怎麼辦呀?過幾日就要入宮了,該怎麼辦才好。
“娘,您說什麼呢?璿兒怎麼一個字都不明白。娘怎麼就糊塗了?”許優璿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仰望著自己的娘親問,想把娘親的容顏記在心底。聽翠環說,坐了皇後以後,就很難再見皇宮以外的人了。包括了當太傅的爹,特別是娘。許優璿長這麼大第一次知道了婚姻的意思,翠環是這麼形容它的:它是一種榮耀,所以璿兒該好好把握,為了許家好好把握住這份榮耀。
“無關緊要的事。你好生歇息著。近幾日就不要亂跑了,過幾日,你……”許夫人遲遲地說不出口,哀傷地凝視著許優璿。
“我就要入宮為後了。”許優璿輕輕將許夫人的後話念來,迎著許夫人的詫異,微笑,單鳳眼彎如月芽,極美麗“待入了皇宮,嫁給皇上,璿兒便會給皇上生好多個胖娃娃。翠環說,皇上至今還沒有大胖小子,待璿兒入宮給皇上生一籮筐。”她說話間沒有女兒家的羞怯,也沒有那份子不悅,隻有無法褪去的天真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