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他一步步地走近、再走近,聲音一如既往的妖魅冷漠並雜。她聽見他說:“長孫水綰,我問過你,要抗衡還是做我女人,記得嗎?”
水綰的身子一抖,他身上狂熱的氣息越來越烈。
她安靜地看著他。他的束冠落,墨發散,膚白似雪光。
重簷見她不語,也不逼迫,反而自己道:“無論你抗衡也好,不抗也罷,你都是我重簷的女人!生生世世,皆我之人!”
他的素白衣衫被雨水浸濕來,緊貼的身子。領口處,扣子不知何時解開了,露出與月華同色的肌膚,竟別有一番風情,秀色可餐。
水綰聽罷他的話,又想起方才想起的“秀色可餐”一詞,臉驀然一紅,身子突然不由自主地抱住了那個人,還往他身上使勁地蹭。
他整個人瞬間僵住,沒有了方才說話的霸氣。
水綰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也是猛然怔住。
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把那人拽到床上,手死命地環著他的腰,臉還貼在他的胸膛前……
水綰一咬牙,一邊暗罵自己今日被雨衝昏了頭,居然去抱他,一邊趕緊離開他的身子。
他低頭,見她滿臉緋紅,一抹羞澀,一雙如畫眉眼脈脈含情,身體在雨裏浸過,身體曲線畢露,猶自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沾染上她的唇……
抵死糾纏了一番,待到她身上衣服盡數落著地上,這個人沒有遮掩的展示在他麵前時,他方停了動作。而此時,他還未要了她。
因為,她低低地哭泣了起來。
嫁進重府這麼久,她未曾有淚過,更不曾在他麵前示弱過,就連他中媚藥,粗暴地占有她那次,她都沒有哭過。
今日,她在他的懷裏,在彼此最親近的時候,竟掩不住滿麵淚水,半跪著,低低抽泣起來。
他愛憐地看著她,撫上她紊亂的鬢發,看她肌膚被他弄得青青紫紫,疼惜道,“我弄疼你了嗎?”
水綰使勁地搖搖頭,迎上他難得溫柔的目光,“重簷,我們算什麼?到底算什麼?”
重簷看她的眸光變得深邃,眸光瞥及她單薄的身子,心裏一疼,溫柔地吻住她的發頂,聲音有些含糊不情。“我說了,你是我的女人。”
“可是,隻是名義上的,不是嗎?重簷,我喜歡你。可你心裏,你重來沒有這樣想過。”她哀婉地道,聲音裏有莫大的哀痛,猶如自己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
重簷一愣,呆怔地看了她會兒,心裏更是疼痛,用力地將她圈進懷裏,捧起他的臉,用額抵著她的額,“水綰,我愛上你了,怎麼辦?嗯?”
水綰呆呆地看著他,一時竟不知道要做什麼,連哭都忘記了,隻乖巧地看向他的眼眸。
他輕柔地吻著她的發,聽見她幹澀的嗓子問他:“那孩子,你會要嗎?”
重簷伸手撫著她的肚腹,低低在他耳邊道:“嗯。你的,我要。”
接著,是她摟上他的脖子,被他吻得滿臉緋紅,口中破碎的聲音低低逸出。
一室春光旖旎……
她看見他雙手撐在床上,盡管不給她身子施加重力,忍不住笑了笑,一口咬住他的唇,低聲道:“重簷。”
“嗯。“他雙手捧著她的臉頰,用力地回應著她的吻。
“沒事,隻是突然想聽聽你的聲音。”水綰環緊他的脖頸。
他揉著她的碎發,“以後,我都在的。讓你聽膩了你可別嫌。”
她聽見他如是說,心裏有莫大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