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今夜良辰(2 / 3)

怎麼解釋呢?

——重簷,我隨口說的話,你別當真。

——重簷,早上口不擇言。

……

想了許多,直到侍婢皆退下了,她才發現,她已經到了他的房門口。

推門進去,一室燈火搖曳,映入眼簾的,是重簷還有……晨禾的如花笑靨。

一路想來的話,生生吞進腹部。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四目相對,不,是六目相對。他和他身邊的晨禾,正看著她。

他們不說話,她也沒說話。

一時死寂。

還是她先開的口,“你想納晨禾為妾?”

重簷搖了搖頭,微微笑開,妖魅的聲音道:“不。”他偏頭看了看水綰,“我舍不得讓她為妾。和你並為夫人好不好?”

水綰凝視著晨禾,見她麵露喜色地看著自己,再看那人發如墨,瞳似玉,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好。”

“為什麼?”重簷不怒,似好奇道。

水綰看著那人,一字一字,“你愛娶誰納誰,不用經過我的同意,因為我也不會同意。況且,”她頓了頓,轉頭看向晨禾,再回過頭來看他,“長孫水綰不是你重簷的什麼人!”

暴怒的聲音響起,男人狠狠拍案而起。

“那你滾出我家!”

“我不是球,不能滾,隻能走。”水綰淡淡應了句,抬步便出,不再多看恩恩愛愛的二人。

離了重府,外頭天色已暗,寂寥的天上沒有星星,夜便顯得無趣了。

水綰低頭在地上走著,低低笑開。

自己竟然想向他解釋。解釋作甚?他在乎嗎?不!他不在乎!那她一路而來想給他解釋不是一個笑話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下起了雨。初時很小,漸漸的,雨勢越來越大。她沒有帶傘,隻能靜靜地受雨水的侵噬。

她突然想起多年前和他初見時,他告訴她故事。她記得那個“葡萄藤長綰君心”。可有時,葡萄藤再長,也綰不了君心。因為君心已托他人了。

一個人走在雨中,踽踽孤塵,有些落寞而淒清。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地方能去了。

不敢回長孫家,不能去重府,甚至走得急忘了帶銀子,連客棧都住不了。

“不會回去嗎?”沉沉的聲音夾雜著不悅,從背後傳來。

水綰的身子驀然一震。

那人沒有得到她的回答,仍舊問道,“為什麼不回去?”

“回去?”水綰重複了一句,“你讓我滾的。”

她回頭,見他素白衣著,撐著四十八骨紫竹傘,優雅從容。她看向自己,衣衫盡濕,狼狽不堪,不由得好笑,輕輕笑開。

“我現在讓你回去。”重簷聲音不大,卻有種不容推脫的力量。

“哦。”水綰漫不經心道,抬腳往重府而去。

還是這樣的漫不經心!他最討厭的就是她的漫不經心!一股怒氣生起,重簷伸手將那所謂遮雨的傘狠狠扔下,把她攔腰抱起,徑直走到府裏,鼻息越發粗重。

進了府中,她小小聲說了句,“放我下來。”

重簷理也不理,將她抱到他的房裏。默然一會兒,才道:“你是我的女人!”

被他扔到床上後,水綰惴惴不安地躺著,心像被按了一個密鼓般跳個不停。為這房裏女人的脂粉氣息,更為……他燃著欲望的、血紅的雙眸。

沒由來的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