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忘抬起頭,望著呂鸞炎,笑容不再複見,也沒有再說哈。呂鸞炎繼續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已經無法挽回。無論怎樣,前麵的路還很遠,我們都還需要勇敢走下去。相信你牽掛的那些事,那些人,都不會希望你這樣子吧。”
斷忘身體晃了晃,暗想:是吧,他們,也不會希望我這樣的。呂鸞炎也看著斷忘,觀察著他的變化,在他進來的那一刻,他就一直有種感覺,眼前的人給不一樣。當然那隻是一種感覺,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每個人都可能是自己的身邊的路人,一閃而過,也可能是身邊的良人,多年後依舊能記得彼此。把他們放在心裏,好好走下去,就是對他們最好的祝福了。”
“不是用自己多麼傷痛才能體現你對他們有多在乎,愛有多深。真正的情意,隻是溫存在心裏的酒,越久就越醇。”
呂鸞炎說完後,自己也獨自飲下一杯酒。眼睛裏也泛起一絲絲熱淚,好似他不是說給斷忘聽,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呂鸞炎跟斷忘聊了好多,好多,酒上了一壇又一壇,大都是呂鸞炎自己喝下去,而斷忘因為酒量不行,也就喝的少。
陸亦靈她們從來沒有見呂鸞炎喝過這麼多酒,原本還以為呂鸞炎不會喝酒,不過經過今天之後,他們就得改觀了。呂鸞炎不僅會喝酒,而且還很能喝,一壇下肚,臉不紅心不跳的。
客棧人影來回,轉眼間已經是斜陽夕照,月上東山了。從早上到晚上,兩個人足足喝了十五壇酒,理所當然的最後兩個人都趴下了。斷忘出奇地也喝了許多,遇上一個知心的人,說話間竟然也能喝下很多了。
斷忘醉了,一遝糊塗地醉了。但是他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道理每個人都懂,可是隻有等另一個人道出自己的心扉,才能接受。
白沁她們三個女子也是沒有辦法,最後把剩下的那間中房包了下來,這趴著的兩個人也是讓小二送到斷忘包的那間上房裏,度過今晚。
夢中,斷忘想起了很多畫麵,如走馬觀燈般,一一浮現,最後的一幕是竺小青站在斷忘的麵前,露出那甜美的笑容,道:“忘,記住我,然後,忘記我。”
兩人沒有任何的感傷,就隻揮著手望著竺小青一點一點走遠,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即使容顏不再,卻仿佛回蕩著那句委婉動聽的話語:
忘,記住我,然後,忘記我!!!
就連還在沉睡的他,嘴角依舊泛起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