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豪緊急調兵遣將,派出所有的得力手下去尋找馮萬樽。
沒有早想到這一點,並為他安排幾個保鏢,這完全是自己失算,朱文豪為此自責不已。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鍾,還沒有馮萬樽的消息。朱文豪安慰李曼君說:“沒有消息是好事,如果有什麼不利的消息,道上一定會傳出風聲。現在什麼消息都沒有,說明他的行蹤與道上無關。說不定,他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到一個什麼風景秀麗的地方辟穀去了。”
辟穀是一種修煉之法,李曼君根本不明白其意。她開始有些暗惱馮萬樽,實在是太沒有責任感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會替他擔心嗎?竟然連個消息都沒有,以前還覺得他可靠,很能理解人,很能體貼人,真是看走了眼。現在才剛開始,以後自己該怎麼辦?難道常常要替他擔驚受怕嗎?是回深水灣還是回自己家?她開始猶豫,最終,還是決定回深水灣。他會不會昨天整晚沒睡,今天早晨回家蒙頭大睡了?除了那裏之外,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過了呀!
看到那幢別墅沒有任何燈光的黑色影子,李曼君的心往下沉。或許,他在家裏睡著了?她打開門,走進去,首先去看臥室,那張床根本不曾睡過,再看其他房間,同樣沒有他曾回過的跡象。她突然感到一陣心煩,恨不得將這裏的一切砸爛。
就在這時,電話鈴響了起來,是馮萬樽。“你可真偉大呀,讓全世界一起找你,你卻連一點兒音訊都沒有。”她一開口就沒有好語氣。
“我沒事。”他說,“我在分析Video Form,我必須在下個月第一個賽馬日找出失敗的原因。”
這確實像他所做的事,但這是理由嗎?以前他這樣,倒也還說得過去,現在他可是過著同居生活,難道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還有一個人會擔心他、記掛他嗎?這是否說明他的心中根本就沒有她?
“賭馬賭馬,除了賭馬,你心中還有沒有別的?”她衝著電話叫道。
“對不起,我知道沒有告訴你,是我不對。但是,我現在不是打電話給你了嗎?”馮萬樽似乎也意識到他做錯了事。
他越是這樣說,李曼君越是氣得要死。這表明他是有心的,他用這種方法報複自己對他發脾氣,簡直太過分了。想到這一點,她再也無法冷靜,對著話筒喊道:“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總之,你立即趕回來向我道歉。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裏,必須在半個小時內趕回來。”
別說是半個小時,二十個小時過去了,馮萬樽並沒有出現在李曼君麵前,也再沒有打電話給她。又一個晚上到來的時候,李曼君猶豫了再猶豫,最後還是狠了狠心,離開了深水灣的別墅。
李曼君出生於香港的一個下層家庭,父母加三個孩子,擠在一間很小很舊的公寓裏。她很小就開始自立了,通過打工賺得了去英國留學的學費,回來後,也沒有搬回父母身邊,而是自己租了一間單身公寓,這也是她急於找一份工作的原因。跟馮萬樽同居後,她便將原來的公寓退了。現在突然“離家出走”,離開之後才意思到,自己根本沒有地方可去。她又不甘心回到深水灣,否則,馮萬樽回來還以為她在苦苦等著他呢。
左思右想,才想到一個中學時的姐妹,去她家暫住幾天,大概沒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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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星期,馮萬樽再沒有同李曼君聯係,也沒有在公司裏露麵。
接下來,李曼君在一天早晨來到公司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桌子上放著一束鮮花,上麵有一張字條,寫著:“每時每刻都想著你。”看到這些花以及這張字條時,李曼君的心突然快速地跳起來。自己受了許多天的委屈,迎來這樣的回報,滋味還不錯。在那一刻,她已經完全原諒他了,甚至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衝進他的辦公室,緊緊地抱住他,忘情地吻她。
然而,她竭力克製著這種念頭。她知道,這次如果不給他一點兒教訓,以後他永遠都不會注意到應該對她有足夠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