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過了一陣,一切走上正軌之後,馮萬樽的主要精力不再在外圍集團。他永遠不會對黑道生意感興趣,之所以走入黑道,隻是因為陷入絕境,隻有黑道才能對他予以保護。他想通過這個渠道推銷自己的賭馬軟件,又遭朱文豪反對,這方麵的事,他幾乎不怎麼插手了,除了通過電視了解參賽馬的情況之外,他處於無事可做的狀態。畢竟是年輕人,一旦閑下來,難免會覺得鬱悶無聊,情緒也就顯得有些低落。
朱文豪很快發現馮萬樽的情緒低落,卻又不明原因。
有一天,他和嚴倩琳HAPPY後,兩人躺在床上聊天,話題七轉八轉,轉到了馮萬樽頭上。朱文豪說:“你注意到沒有,阿樽最近的情緒很差。我問了幾次,他都說沒什麼,隻是情緒低潮,過了這段時間就會好的。我真有些擔心,又不知道該怎樣幫他。”
馮萬樽的這一情緒變化,嚴倩琳也注意到了,隻是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馮萬樽身上,所以從來都不曾認真想過。在她看來,自己最重要的事,就是牢牢地將朱文豪抓在手裏,不讓別的女人走近他。如果可能的話,自己要取代他妻子的地位,堂堂正正做他的老婆。至於其他的事,當然就不在她的考慮之列了。現在,豪哥向她提起馮萬樽的情緒變化,她隻不過稍稍想了想,便猜到了原因。
“這個世界是一個奇妙的世界。”她說。
朱文豪是個粗人,喜歡直來直往,嚴倩琳這種不著邊際的話,他根本就不可能明白,也懶得費心去想。他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說上帝造物,實在是構思奇妙,造陽然後造陰,造男然後造女。於是,這個世界就陰陽協調了。”嚴倩琳說。
自己談的是馮萬樽的事,她卻在這裏大談什麼陰陽經。豪哥正想發作,突然想到嚴倩琳不會無的放矢,再一想,突然明白過來。說:“你是說,阿樽的情緒低落是身邊沒有女人的緣故?”
不是才怪呢。嚴倩琳想,當年日本人侵略中國的時候,隨軍帶著軍妓。現在沒有哪個國家的軍隊不招女兵。女人在軍隊裏麵能幹什麼?還不是起一種陰陽調和作用?在那種男人的世界裏,如果有一點點亮色,男人們就會格外興奮。智馬集團表麵上雖然是公司化運作,其實班底是原來的黑道兄弟。黑道是一個很奇怪的組織門規嚴格,大多數組織女性極少。外圍馬集團雖然也有些女性,但這些女性主要在投注站做服務工作,根本沒有資格加入幫會。真正有黑社會身份的全都是男人。所以,智馬集團總部,除了嚴倩琳,清一色的和尚,平常見不到一星亮色。當然,朱文豪身邊曾經有幾個女性,智馬集團成立之後,也曾招過幾名女性員工,比如打掃衛生的,做財務後勤的。可這些女性均成了嚴倩琳的眼中釘、肉中刺,隻要比自己年輕的,不管是否漂亮,她總是找機會將人家炒了。現在,公司裏隻有幾個處於底層年紀大且沒有絲毫吸引力的女人。
馮萬樽年輕力壯,高大英俊,屬於男人中的男人,正是肝火旺的時候,哪能長時間沒有女人?朱文豪已經將馮萬樽在澳門的經曆告訴她,她因此知道,身在香港的馮萬樽,絕對不敢輕易外出活動,更不敢去找小姐。平常除了在公司上班,下班就回家,基本不出門。在公司是清一色的男人,回家是孤身一個,如若不覺得寂寞難耐,就一定是生理上有病。
朱文豪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說:“我這個大哥當的,真是蠢到了極點。阿樽是從澳門走路過來的,自然不可能出去找女人。”
嚴倩琳順水推舟,說:“既然你知道這一點,又是他大哥,你還不幫他解決一下?”
朱文豪說:“我怎麼解決?他又沒告訴我說想要女人。阿英那個爛女人,絕對不能讓她再接近阿樽。”
嚴倩琳說:“這還不好辦?你那麼多相好的,送一個給他呀。”
朱文豪說:“那好,我把你送給她,你願不願意?”
嚴倩琳可不敢大意,極其小心地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說:“我是一件衣服,穿舊了,不喜歡了,要送人了,是嗎?”嚴倩琳不高興了,使起了小性子。這一招對很多人不管用,但對朱文豪百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