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朱文豪就接到駱波打來的電話,同意拉馮萬樽入夥,可以考慮給他年薪,再不行,給一個投注站百分之十的股份,至於到底是哪個投注站,因為涉及具體利益,自然是朱文豪所管五個投注站之一。朱文豪能感覺到,駱波之所以同意,完全是因為他提了這個建議,要給他麵子,而不是真的覺得馮萬樽這個人能對堂口的外圍馬生意起到多大的作用。
阿英的上班時間在晚上,所以,她和馮萬樽之間除了電話聯係之外,見麵都安排在白天。這一天,兩人正在阿英的床上顛鸞倒鳳,朱文豪和他的手下極其突然地出現在他們麵前。聽到有異動,兩人大吃了一驚,發現朱文豪等人後,馮萬樽連忙抓過毛巾往身上圍,一麵喝問:“你們想幹什麼?出去!”
“如果你們還沒有盡興的話,可以繼續,我在外麵客廳等。”朱文豪似乎沒有半點調侃地說著,真的退了出去。
當然不可能繼續了。阿英連忙穿戴整齊,走出來,憤怒地說道:“豪哥,這樣做就不地道了吧?我欠你們的錢已經還清了。這房子雖然是抵押給你們的,可我畢竟付了房租,一分錢都不欠你。”
朱文豪根本不拿她當一回事,而是說:“我們不是來找你的,讓你的男朋友馮先生出來,我想跟他談一筆生意。”
阿英知道麵前這夥人不好惹,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也就算了。聽說豪哥不找她,隻是找馮萬樽,她便回到臥室,將馮萬樽叫了出來。
朱文豪倒是不拐彎抹角,主動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馮萬樽的第一反應是堅決拒絕。在澳門的經曆,令他膽戰心驚,他可不想再將那些經曆重複一遍。何況,此時的馮萬樽,和澳門時的完全不同。那時,他有巨額債務纏身,無路可退,手裏又沒有賭本。現在呢?情況完全不同,他從澳門逃出時所帶的那些本錢不僅沒有減少,反而略有增加。拿這些錢去馬會投注,完全沒有風險。其次,馮萬樽的賭馬必勝2.0版已經完成,經過實戰檢驗,證實這個軟件的準確率非常高,即使他完全遵循母親的臨終遺言,永遠不參與賭博,應該也可以自成一家,將日子過得相當不錯。當然,馮萬樽也有一個最大的難題,那就是澳門那邊的事態他一無所知。到香港幾個月,他既沒有和陳士俊聯絡,也沒有與胡超女聯絡,對那件案子的進展他一無所知。正因為如此,所以他不敢在香港輕易露麵,擔心一個不小心,被澳門方麵撈了回去。正因為這一顧忌,使得他不敢輕易出手,既不敢將軟件推向市場,也不敢去馬會博弈。
今天,朱文豪突然出現,他還以為阿英的投注引起了朱文豪的注意,上門請她離開的。有關這一點,馮萬樽心中早有打算,他已經決定,由阿英出麵,去馬會開戶,以後直接去馬會投注。馬會投注唯一的不好是贏了錢後需要繳稅,這會將利潤率打低。最大的好處是,不需要將贏得的錢洗白,因為那本身就是幹淨的。
正因為有這一想法,朱文豪出現時,馮萬樽絲毫沒有在意,讓阿英出去應付,自己仍然躺在她的床上。阿英進來說,豪哥其實是來找他的,他暗吃了一驚,隻好在肚前圍了一條白色浴巾,走到客廳,大模大樣地坐下來,從茶幾上拿出一支煙點燃,擺足了派頭抽著。他這樣做是想告訴朱文豪,“我和你沒有半點關係,我也不怕你。”令他沒想到的是,朱文豪竟然是來拉他入夥的。在澳門的時候,他和陳士俊合作,也沒有拜香堂入夥,他絕對不想拿自己的生命作賭注,投到一項沒有前途的事業中去。可是,麵前這些人,自己是惹不起的,加上他的身份特殊,他們真想查清他的底細,應該不難。惹毛了這些人,對自己沒有好處,所以,公開拒絕應該不是最好的選擇。
拿定主意之後,馮萬樽對朱文豪說:“豪哥,對你,我是非常敬重的,不過這件事是大事。”
朱文豪也坦率地說:“這個我清楚,我也不是要你現在就答應,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馮萬樽說:“其實,也不需要考慮。如果你們能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沒有問題。”
朱文豪問:“什麼條件,你說吧。”
馮萬樽說:“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不是一個投注站的百分之二十,是你們整個集團的百分之二十。”他心裏很清楚,別說整個外圍集團的百分之二十,就算是百分之五,朱文豪背後的大老板也不會答應。他根本就不想混黑道,所以才想出這麼個主意,想堵住朱文豪的嘴,作為一個徹底的了斷。否則,他在集團內即使不是第一第二大股東,恐怕也會是第三大股東吧!誰又肯輕易將自己的財富白送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