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優,你想幹嘛啊?”蘇蓉蓉大瞪著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頓在窗子上的霍小優。
霍小優回頭向她嫵媚地眨了一下眼睛,隨即一躍。
“不要啊——”蘇蓉蓉絕望地大喊,繼而喃喃地說:“這裏可是五樓啊,你還敢跳!”
“發生了什麼事?”方辰穿著白色製服拿著病曆單走了進來。
蘇蓉蓉看了看他,然後翻身假寐去了。
“霍小優呢?”
被子裏傳出蘇蓉蓉不清不楚的話。“她跳樓了。”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霍小優在高大的國槐樹上一路攀爬,最後終於落了地。她脫掉病人服,將它丟在空中,瀟灑地走出方辰醫院的大門。
穿過悠長的街道,她迅速走進一家咖啡館。在靠近玻璃窗的位置,有一個漂亮粉色妖精向她揮手。
“慕容惜,找我有事嗎?”她坐在慕容惜的對麵。
一身粉裝的慕容惜正笑得燦爛。“嗬嗬!突然想你了,不行嗎?對了,那兩個家夥,我是說那個院長和另一個很討厭的家夥肯讓你出來嗎?我可是試了好幾次,都被攔下來了,就在昨天,還差一點被生擒活捉呢,真是我們慕容家的恥辱!”
“既然是恥辱,你怎麼還笑得這麼白癡?”霍小優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同慕容惜說著話,一邊喚來服務生點了一杯藍山。
慕容惜的笑差一點僵在臉上。“喂!霍小優,你嘴上留點兒德好不好!再怎麼著我也是慕容家的大小姐耶!我的形象是不容破壞的。”
“是,大小姐。那現在可以說正事了吧?”
“哦,”慕容惜如夢方醒,“我是聽說一向無往而不利的袁陵在你這單任務上失了手,很好奇啦!”
“就這樣?”
“當然不是,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嘛!告訴我啦!”慕容惜搖著霍小優的手臂,開始施展她撒嬌的功夫。
“不能說。”
“耶?”傻眼。
“說正事。”
“哦。”慕容惜嘟起了嘴,不過瞬間又綻開了笑容。“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查出來的。嘻嘻!對了,正事!我要說的正事就是,你的那位仇家雖然去吃牢飯了,但他的老婆好像還是很不甘心呢。我上一次去偷,噢不,是拿東西的時候,很不小心地聽到她在與人通電話。很多話我都聽不懂啦,你知道我國語不是很好,而且那女人口音重到像吃了大蒜,可是有一句我聽得很清楚,她說她要對付你身邊的人。”
“你說什麼?”
“我是說,那個老女人要對付你身邊的人,好像是請了日本某個黑社會幫派幫忙。”
“你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動手嗎?”
“好像是下個月初喔,啊呀!人家聽不清楚嘛!你又沒讓人家偷聽啦!”
“謝謝!”
“不客氣。”
“再見!”
“拜拜!”慕容惜隨口應答,等說完才醒悟,“喂喂!你什麼意思?”
“就是這意思。”說著,霍小優俯身在慕容惜臉上印下一吻,然後翩然離去。
“呃?呀——”一臉桃紅襲上臉頰。
從咖啡館的角落裏走出一臉凝重的慕容直。
“哥。”
慕容直看著窗外漸漸消失的那個帥氣如男孩兒的人,沉聲說道:“以後不要再接近她了。”
“為什麼?”慕容惜偏頭看他,眉頭緊鎖。
“我不希望我的妹妹愛上一個女人。”
“哦。”慕容惜呆呆地點著頭,然後終於警醒。“什麼嘛!討厭啦!咒我是不是?”
“不是,是這女人比男的更可怕。”
“撲——,哇哈哈哈……哥,你好好笑啊!”至此,慕容惜的形象全毀,同時也連累了慕容直,因為她剛剛喝進的一口咖啡一滴不剩地噴在慕容直的白色襯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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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潔,火光迷離,一則清冷,一則灼熱,在夏的暗夜裏交織成夜帳上美麗圖案。於蝶靜坐在火堆旁凝望不遠處小眠的鬱賢,有些出神。有生以來,她不曾這樣看過他,過去看他時,她的心中總會充滿了恐懼,渾身戰栗讓她無法將視線安靜地停駐在他臉上。而今不同了,她可以如此平靜地看著他,就像看一個普通人,盡管她知道他不是。為什麼呢?大抵人隻會恐懼於未知的事物吧,至於已知的,即使明知危險,也不會太過忌憚。於蝶微微一笑。
鬱賢,你又做錯了一件事,你不該讓我知道你是誰的。
恰在此時,鬱賢的雙眸開啟,銳利地射向於蝶。於蝶淡然地回視他,不帶意思惶恐。
“於蝶,你變了。”
又來了!這話她聽多了。“我變得比你想象得多,不過,”於蝶說,“如果你想了解我更多,至少要讓我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