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看。”方天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
“知道為什麼這麼好看嗎？”鳴鳳的臉靠近、靠近、再靠近。最後靠近到和方天的臉隻剩下十根手指的寬度。
“不、不知道。”方天此刻是有些色|欲熏心的。他甚至連一絲危險都沒有感覺到，滿眼、滿腦都是鳴鳳幾乎完美無瑕的臉蛋。
紫色的指甲在他的臉上輕輕滑過，很輕。指甲所過之處那細癢的觸感，幾乎從他的臉上一直癢到了方天的心裏。隻是方天看不見，那些指甲所到之處，肌膚泛起了一道不甚明顯的紅色劃痕，而且這些劃痕越來越紅，越來越紅。一直紅到即便是站在一米開外都能清晰的看見。
“因為……這指甲~”鳴鳳故意拉長了語調，聽起來似乎就像正在跟情人撒嬌，充滿了挑逗。隻可惜，這挑逗的話語，卻讓方天一下子心涼了個徹底，“這指甲~有毒啊。”鳴鳳拉扯出一個極致的笑容，她看向自己的手指，似乎是在看待一個美麗的情人。
如此的如癡如醉。
方天的心真的在一瞬間，好似掉入了零下三十幾度的冰窖。瓦涼瓦涼的。
“說。李羽是誰。”鳴鳳漂亮的臉蛋現在完全沉了下來，她看著方天，目光冰冷。那原本漂亮的紫色指甲此刻，泛著一種詭異的光。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不說？”鳴鳳勾起嘴角，淡淡的但是充滿著一種邪性的美麗，“知道蝕骨草嗎？剛剛染色的汁液就是用鳳仙花和蝕骨草搗爛製成的。它，可是會讓你生不如死呢~~”很配合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白皙的芊芊玉手，鳴鳳笑的甜美，可惜嘴裏說出的話卻是狠毒的不得了，“是生不如死哦~”
方天此刻是真的害怕了。他即便是不知道蝕骨草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光從名字就能猜出絕對不是一種善意的植物。有一種恐懼感從心底泛了出來，而且越來越清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甚至感覺到自己臉上開始火辣辣的，最開始隻是感到熱然後便是一陣陣的刺痛。
“我……我說。我說！你……你給我解藥！”三師兄本來就不是什麼嘴嚴的，所以立馬防線就崩塌了，“他……他不叫什麼李羽，他叫赫連羽。是……是我的七師弟。我……我們來這裏，是來找……找我們的小、小師妹。”都不用人家問話，便一溜煙的全交代了，“我、我都說了……快、給我解藥。”方天已經覺得他的臉不是自己的臉了，真的是合了那個草的名字，疼到骨頭裏去了。
“小師妹？”鳴鳳微微的眯起眼睛。
“對、對。”方天連忙點頭，“我……我都說了。快，快給我解藥。”他喘息著，似乎每說一句話都是再要他的命。
“如果隻是要找一個師妹，那麼為什麼偏偏找到我們鳳陽樓來？”鳴鳳顯然不是好糊弄的。即便是方天故意說得含糊其辭，但是卻依舊讓她抓著主線，剝絲抽繭。
方天咬緊了嘴唇。他此刻已經連跪姿都沒有辦法保持了。他蜷縮在地麵上，猶豫著接下來要怎麼開口。疼痛占據了他大部分的意識，他現在連思考都有些困難。
他其實並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要出賣自己的師弟，他唯一擔心的是自己全盤托出後失去了可以被人利用的地方，就會被丟棄。所以，如何即說出真相又能讓自己不被丟棄呢？
這才是他當務之急需要解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