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為什麼會累呢?”他看來也抵不住這酒的效力,臉上泛起朵朵桃紅的暈色,“反正人都是要用一種表情去麵對這個凡世,笑,總比哭讓周圍的人舒服吧――師傅說的,而且周圍的人也會少排斥你――這是……需要的……”
“老這麼笑你不累啊!”不耐煩地繼續給他倒滿酒。
“還要喝――不――這回真的……”
“因為你的那個狗屁理由――不,貓屁理由,要再罰酒三杯!”
“咕嚕,咕嚕!”
……
後麵――忘記了――因為,奶娘的酒實在是太好喝了――
……
但是,隱隱約約記得,那隻貓,那天後來的確,不笑了――
我不由得傻傻地坐在床邊,忍不住從回憶中搜索出一些片斷:
初次正式見麵的時候他就彬彬有禮的,自己把他關起來,拿生魚、寫“氣死貓”氣他,他還是那副風浪不驚的表情,隻是後來聽到那個搗亂的家夥搶了個什麼村姑之類還居然要給我做什麼夫人,他似乎終於換了表情,那雙貓眼變得深邃起來――不知為什麼,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我居然忘了剛開始本來準備拿來故意氣他的說辭……(小白言:也不想想我白玉堂是多麼玉樹臨風傲笑江湖風流天下我一人,會看上那種姿色的……)
再後來因為他辦的幾個案子偶爾碰上,看到他那麼賣命的樣子,真是心裏五味陳雜,然後我也像撞了鬼一般,一邊嘟噥著他沒事找事,難道整個開封府整個大宋朝沒了他展護衛就沒人抓賊了不成,一邊幫他一起抓那些江洋大盜和那些披著人皮的禽獸――當然,我承認,很多時候我還是覺得摻和進去很有意思――
當然,我每次的介入也會讓他臉上多出一種表情――偶爾的不耐煩,他不耐煩的時候,臉上似乎會微微泛起桃紅色――他似乎不喜歡我攪在身邊,總是會說“這是我們官府的事情”什麼的要搪塞我。
當然,看他多出那種表情的時候,我還是很高興的――天啊,為什麼人家嫌我煩我還會有這種想法……
對了,還記得有一次為了查實一個朝廷大官通敵的證據,我和他曾經去了落瑛閣――原因很簡單,讓那隻與異□□往的履曆一張紙上寫著開封府衙門牌子那麼大兩個字“沒有”的貓去那種地方還不被那些鶯鶯燕燕生吞活剝了?
一直沒有等到那個嫌疑犯的出現,我們隻得耐著性子和其他客人坐在一起欣賞台上的藝伎們的表演,柔情蜜意的琴簫,婀娜多姿的舞蹈……
有舞姬扮成飛天仙女在台上翩翩起舞,我不由得說:“這舞姬的功夫倒是真的不錯,在那幾子上真似個可以飛升的仙女。”
“因為現在在她的心中,她現在就是那吹著仙樂,飛舞在九霄雲外的天上仙子,而不是在風塵中苦苦掙紮的塵世女子,”他看著台上的舞女,忽然幽幽開口道,“這個舞台,那張幾子,對她而言就是一個界限,登上這個舞台,開始舞蹈的時候,她就是任何人無法期冀的天女,世上一切的頂禮膜拜都不必放在眼中,即使人世如此仰慕……下了那個舞台,一切就結束了,她必須立刻變回一個要看別人眼色的為生計的平凡女子――”
“那要是這舞姬分不開自己是在扮演仙女還是真的是仙女了呢?該怎麼區別呢?”看著那舞姬揮灑的舞姿,好似淡漠一切的眼神――沒想到真被他說中了。
“戲與人生,隻隔一線,”他露出淡淡的笑容,似乎徒然有了頑皮的心理,豎起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晃晃,“無所謂左右裏外――區分不開,自然深陷其中,必入無盡地獄……”
“沒想到你這隻貓也有這麼解風情的時候――誰教你這麼多歪理!”他這番話讓我有些意外,帶著好笑的口吻調侃他。
“我師父――但――”忽然他的聲音變得很低,連我都幾乎聽不清楚,“戲裏戲外的界限……散場之後,還有什麼呢――”
那時候,我愣了一下,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眼中閃過的一絲難以捕捉的神色――迷惑?
這家夥,也會有迷惑的時候?
……
我都在想什麼!
結果,最後――
我――
落荒而逃――
……
等我從陷空島回到開封府得知他去柳仙鎮的時候,已經是他離開兩天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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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以飛天貓咪的《天池》為原型的了,但是看來我可能要改動了,完了,我真的要挖坑了。不過有天池給我打底,某些隻不用提心吊膽的看哦,嗬嗬!
當初貓咪寫的是長白山天池,某隻這裏變成天山天池了――卡卡,因為我喜歡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