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回到渤郡,已是四日後。此時已近6月,天氣開始炎熱起來,珈蘭芷回來的時候已過午時,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
自從寧皓成為侍人,墨宇軒就擺出了主子的身份,寧皓每天得去給兩位上位主子請安,主子不讓坐,他便隻能站在一旁伺候。
墨宇軒想到自己身為太女侍君,都還沒給太女侍寢呢,他一個不潔之人,戴著玉壺都能伺候太女,叫他臉往哪擱。於是越想越氣,這幾日也沒少給寧皓臉色看。
這不,太女才進西園,就聽到墨宇軒的聲音傳來:“寧侍人身材嬌小,穿這樣華麗的麵料,連衣服都撐不起來,真是糟蹋了這件衣服。”
寧皓忍著委屈,低頭道:“侍俾俗人,自然不能跟墨主子相比。”
“皓兒,穿新衣服了,來給本殿看看,嗯,不錯,挺合身。”珈蘭芷走進屋內,微笑著打量寧皓。
寧皓眼中露出驚喜,轉身就往珈蘭芷跑來,可還離著一步遠,便頓住了腳步,因為他身後兩名侍君已經給太女行禮請安了。他眼中立刻露出了驚慌,知道自己又要被墨主子訓誡無禮了。他忙也屈膝給殿下行了萬福禮。
珈蘭芷微微一笑道:“在家,不必多禮了。”說著還伸手扶住了寧皓,輕輕一帶,把寧皓帶到了自己懷裏。
寧皓忙掙紮了起來:“殿下,兩位主子都在呢。”
珈蘭芷看了一眼墨宇軒,他果然麵色不善,眼中滿是嫉妒,他旁邊的花映心雖然沒表現出不滿,但也低垂著眼簾,不看自己。
珈蘭芷幾不可察的歎息了一聲道:“皓兒,你也是本殿的人,沒這麼卑微,本殿要是讓你過得還不如在娘家,那豈配做你的君上。好了,這新衣服已經做了,雜造局的大使一會過來,再給你們做些首飾。”
珈蘭芷看了一眼花映心,轉頭對墨宇軒說道:“下午我要處理一些政務,晚膳到軒兒院裏用膳。”說著就轉身出去了。
卻把墨宇軒驚得愣在當地,太女這意思,明顯是在說她晚上要宿在墨宇軒院裏了。
“恭喜軒哥哥。”花映心滿心失落,卻還是給墨宇軒道了喜。
墨宇軒回過神來,心中卻是忐忑,轉眼看了寧皓一眼,殿下剛剛還在自己麵前抬舉寧皓,壓製自己,可片刻後又說要到自己院裏留宿,心中雖然有些期盼,但也有些不安。
下午,雜造局的大使果然來了,太女吩咐,三位一視同仁,隻管挑自己喜歡的款式。渤郡是東南的貿易中心,雜造局大使拿來的東西,竟也不比皇宮裏差。
墨宇軒看中了一隻雀頭金釵,又挑了幾隻成色極好的翡翠簪子、鐲子和耳墜子。
花映心卻是喜歡紅色的瑪瑙,挑中了一套瑪瑙三件套,都是雕刻成豔麗牡丹花形狀的簪子、耳墜和項墜,因墨宇軒說他挑的少,於是又隨便撿了兩隻鐲子。
寧皓等兩位侍君挑好了,才細細看起盤中擺著的寶貝來。寧皓娘家可是做古玩玉石生意的,對這些寶貝那是如數家珍。才看了一眼,便看到了一個玉墜,這玉墜初看時毫不起眼,豆青的玉色,質地不是很通透,玉裏還有雜質,可是隻要細看,卻能發現那“雜質”竟是血紅色的,寧皓拿起來迎著光一看,殷紅的血絲宛若處子血,點點灑在青澀的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