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死亡日記(5)(1 / 3)

朱宇一下子坐了起來,端詳照片上的女生,沒錯,她身上的衣服正是鄧芳芳現在身上穿的這件--在服裝間裏找到的大衣,由此可以斷定,此人多半就是日記本的主人,那個叫潔的愛好文學和彈鋼琴的女孩。

這一點本來就不難理解--誰會在日記本裏放一張別的女人與別的男人的合影?如果她就是潔,那旁邊那個與她樣子親密的男人,大概多半就是那個小涵了吧?一個大塊頭有這麼一個女性化的小名(或昵稱),真令人起雞皮疙瘩。

不過,朱宇的心思並不在這些不相幹的事情上,他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照片上那件桃紅色厚呢子大衣,心想:原來這件大衣是她本人的,至於照片的背景,無論是人工景點還是真正的古代建築,都與眼下這棟山中的建築相去甚遠,肯定是兩人落難之前的某個時候照的,是不是這也無關緊要。最讓他想不通的是,這件大衣既然是潔自己穿著上山來的,為什麼後來會留在別墅的服裝間裏,跟別墅主人的那些衣服擺在一起?

朱宇猜測,會不會她走之前從服裝間換了一件更厚的衣服,從而把這件衣服留了下來?很可能是這樣,畢竟大衣再厚也沒有羽絨服保暖,尤其是在雪地行走,羽絨服多少還能起到點防雪作用。二樓服裝間裏最多的就是羽絨服。

那麼,她為什麼要留下這本日記?不可能是忘記了,即便她一直把日記本裝在大衣口袋裏,換衣服時也絕無可能會忘了掏出來,這本日記對她來說太重要了。況且,根據她自己在日記裏所寫的,她當時身上屬於自己的東西並不多,除了一身衣服,差不多就隻有這本日記了。就這點東西還能忘記帶走,按常理說,這是一個正常人絕對不會犯的錯誤。

所以,朱宇沉思片刻後覺得,造成這種情況的隻有兩種可能:第一,日記主人--潔,是在一種非正常的狀態下(也許是突然遭遇什麼危險,或是睡眠、暈厥),不得不馬上離開別墅,當時那件大衣沒穿在身上,也沒有機會去穿,因此連同日記本一起擱下了。事後她人已在外地,不管這本日記對她來說有多寶貴,也不可能特意為了它再回來一趟--來一回這個地方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這是最好的結果,另外還有一種可能……用不著胡思亂想,朱宇告誡自己,女孩的結局究竟如何,日記裏很可能會有記載,還是先把它看完再說。但這個任務今天是完不成了,愈來愈強烈的頭暈和乏力感已令他睜不開眼,更不用說耗費精力去閱讀日記了。

不僅如此,此時別墅外麵冷風呼嘯,天寒地凍,對室內氣溫影響很大,而隻穿著襯衣躺在被窩裏的他卻渾身冒汗,四肢無力,這明顯是發燒的症狀。這也是為什麼大白天他還一個人躺在床上的原因,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大腦尚能運轉,雖然可能比不上清醒時靈光,起碼還能思考問題,借此排遣寂寞。

上午將近10點多的時候,鄧芳芳回來了(她一早就不見了蹤影),她往他身邊一坐,笑眯眯地說:“米蟲,還不起床?”

“起不起床還不都是閑著。”鄧芳芳還不知道他生病了,朱宇也不打算告訴她,免得她又小題大做。在他自己看來,男人生點小病是很正常的事,根本不用治療。

“嗯,所以我才任你睡一個上午懶覺,沒有叫你。”鄧芳芳注視了他一會兒,然後俯下身來,抱著他的肩膀,把臉埋進他脖頸之間--平常撒嬌時她也經常這麼幹,不過這回她很快觸電般爬了起來,愣了愣,伸出一隻手摸上他的額頭。

“呀,好燙!你發燒了!”鄧芳芳大驚失色。

“好像有一點,沒什麼。”

“都燒成這樣還沒什麼?”鄧芳芳皺起眉頭,再次摸了摸他的前額和臉,怏怏地說道,“起碼有三十八攝氏度,可惜咱們的藥箱丟在營地了,現在想找一片退燒藥都找不到……”不等朱宇開口,她忽然又想起什麼,“對了,聽說冰敷能降溫,我給你弄點冰去。”

“別折騰了,我沒事。”外頭那麼冷,她再為了弄幾塊冰凍出病來就太不值了,朱宇想著,說,“你還是去給我弄點飯吃吧,這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