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病房門又開了,這時進來的是鍾南的三個室友,張誌軒一進門就對鍾南誇張的說道:“鍾南,你猜我們剛才看到誰了?”
見鍾南沉默不語,張誌軒又道:“你不知道,我們剛才在電梯上遇到張妍和徐誌鳴這對奸夫淫婦了,看見他們那親熱勁我就一肚子氣,要不是餘聰和老大他們拉著,我一定揍徐誌鳴那個小人滿臉桃花開。”
“行了,少說兩句。”梁漢民看到鍾南臉色不好,扯了張誌軒一下,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咦?”餘聰這時看到了桌子上的錢,問道:“鍾南,這錢是?”
“張妍剛才來過了。”鍾南淡淡道,語氣冷淡得就像是提及一個毫不相關的人,“錢也是她留下的。”
“什麼?張妍她還敢來?”張誌軒一聽就激動了,“鍾南,你可是個男人啊,再怎麼樣也不能要她的錢,男人就是要有誌氣,我說過了住院的費用不用擔心,我先幫你出了。”
“話不能這麼說。”餘聰不同意了,撇了桌子上的錢一眼,道:“有錢幹嘛不要,鍾南又不像你一樣有錢,就當是張妍給的賠償好了,不要白不要。”
“哼,再怎麼說也不能要這錢,張妍這是把鍾南當什麼人了!”張誌軒道。
“好了,鍾南還沒發話呢,你們兩個激動個什麼勁。”看兩人又有爭吵起來的架勢,梁漢民連忙勸止,然後看著鍾南,鄭重道:“鍾南,這錢,你打算怎麼處理?”
鍾南搖搖頭,自嘲的笑笑,道:“我再窮,也不會要她的錢。”
“就是,這才是真男人。”張誌軒誇張的叫道,大有找到同道中人的樣子,“不為金錢低頭,鍾南,我佩服你!”
“不說這些了。”鍾南搖頭道,“我想今天出院,你們幫我辦理一下出院手續。”
“出院?”梁漢民吃了一驚,問道:“鍾南,你現在的情況可不能出院,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才幾天呢,怎麼能出院?”
“對,你不會是被張妍刺激到了吧?”張誌軒道。
“我考慮得很清楚,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又不是多麼重的傷勢,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現在在醫院也不過是修養而已,倒不如回去宿舍修養。”鍾南沉聲道,“而且你們也知道我的情況,住院那麼多錢對於我來說是個沉重的負擔,我知道你們會幫我,你們幫我的已經夠多了,我不能欠你們太多的情。”
鍾南當然不能說自己的傷勢已經完全痊愈了,隻能編個理由瞞過三人,當然,按照鍾南之前的情況,這個理由也是事實。
梁漢民三人對視一眼,最後梁漢民沉聲道:“既然你想好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吧。”
三人去給鍾南辦出院手續,又引來主治醫師的阻攔,醫生以鍾南的傷勢需要在醫院療養為理由拒不同意鍾南出院,但在鍾南的堅持下隻能同意,不過也要鍾南簽了一份醫療責任協議,說鍾南出院後出了問題責任不在醫院,鍾南自己知道自己的事,當然不會被醫生的話嚇到,痛快的簽了字。辦完手續出了醫院,鍾南才鬆了一口氣,要是繼續在醫院住下去,等醫生例行檢查的時候絕對會發現鍾南的傷勢完全痊愈,到時候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風波來,鍾南可不想被人關注,更不想被抓去當白老鼠。
打車回到了東南大學,等鍾南安然無事回到宿舍,梁漢民三人才確信鍾南的傷勢沒什麼要緊,再加上鍾南的情緒穩定,三人也相信他是從這件事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回到宿舍,班上一些相熟的同學都過來探望鍾南,其中也不乏一些幸災樂禍之人過來看笑話的,鍾南的心態已經發生了改變,自然不會在意某些人的冷嘲熱諷,頗有點看破紅塵雲淡風輕的感覺。班主任章繼鬆老師也來探望了鍾南,話語中也不無訓斥之意,暗指鍾南“跳樓”事件在學校聲評不好,影響尤為惡劣,鍾南一再保證,以後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並順便請了幾天假在宿舍修養身體。
好不容易應付了前來看熱鬧的眾人,又在宿舍度日如年的挨了幾天,等到星期五,鍾南簡單的背了個包,踏上了回家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