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眸光微變,“你的手沒事吧?”
許歡顏啞然,這個時候不應該發怒麼?關心她的手又是演哪一出?
為防自己又傻逼兮兮的犯賤,她眼角揚了揚,咯咯媚笑一聲,“關你什麼事?識趣的趕緊讓,今天我急著嫁人,沒空理你。”
林夜白定了定心神,也走了上來,親昵地攬住她的肩,毫不避諱地打趣她,“我竟不知小顏兒這麼想嫁給我。”
她撇撇嘴,不同他爭辯,林夜白低低地笑了,這才看向對麵臉色已是鐵青的少年,“我家顏兒風姿無限,喜歡她的人多得去了,不差你一個,即便曾經和你有過一段,那也是過去式,今天是她大喜之日,何苦鬧成這樣?大家麵上都不好看,不若去府上坐坐,喝兩杯喜酒也是好的。”
這話說得極有水平,聽的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獨獨半夏臉色很難看,緊緊凝著許歡顏幹淨清透的小臉,那笑意不似作假,所以也更為刺眼。
抬轎子的人都傷了,林夜白犯了難,幹脆攬著許歡顏的肩膀,在眾人的注視中往林府的方向走去,路過半夏時,許歡顏故意衝她嫣然一笑,林夜白不想多生事端,緊了緊她的肩膀,加快了步伐。
他可不信這人會輕而易舉地放棄,想著若是拜了堂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隻是半夏的直接粗暴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他接下來的舉動也是所有人都沒料到的。
他一直靜靜站著,雙手緊握成拳,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突起,如一條條蚯蚓,身體繃得很緊,仿佛一張隨時會出箭的弓,在擦身而過的瞬間,他動了。
出手如電,一抹幽香躥入鼻尖,許歡顏愣了,想罵一句半夏你大爺的,但眼前一黑,便悄無聲息地軟了下去。
林夜白將她攬入懷裏,惡狠狠地瞪著半夏,根本沒料到他會來這一出。
沒有許歡顏,誰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林夜白動作再是迅猛,再是凶狠,他依舊攔不住半夏,半跪於地,在李捷的攙扶下才沒有倒下去,他手撫著心口,一股無力感躥了上來,第一次痛恨自己太弱,竟連喜歡的女人都守不住,明明就要拜堂成親了,隻差那麼幾步。
他推開李捷,晃晃悠悠的身形有些勉強地站穩了,直視半夏,冷聲道:“把她還給我。”
林夜白固執地一步步走向他,嘴角有血漬滑了下來,“她說過要嫁給我,你既然已經走了,何必來折磨她?”
無視他噴火的眸光,半夏輕笑,眷戀地看著懷裏昏迷的人,喃喃道:“我過不了自己那關,幸福也好,不幸也罷,我都認定她了,你輸了。”
“她才不是賭注,你沒資格左右她的決定。”林夜白咬牙切齒。
“那又如何?我說過要帶她走,你攔不住的。”
半夏抬眸,直視林夜白眸間的悲傷與憤怒,忽的攢出清淺的笑,“一天時間,等她醒來我說幾句話,若是她執意要嫁你,我便放手,再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