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不嫁?!”

林夜白怔了一瞬才反應過來,許歡顏問的是他,消化了這句話又覺著奇怪,這不應該是他的台詞麼?

各位看官也被這姑娘霸氣的表白震驚了,林夜白這娶的哪是女子,分明就是個漢子好麼?

原本兵荒馬亂的緊張被這一句話衝淡了不少,諸人都是愣愣地看著那豔麗得讓人無法自持女子,大紅的吉服重重疊疊的簇擁在她纖細柔韌的身姿上,卻絲毫不顯累贅,不施脂粉的臉不僅沒有被華麗的服裝和鳳冠給蓋過去,反而越發驚豔出塵,叫人移不開眼。

這樣一個美人,卻說了句霸氣外露的話,簡直是不忍直視。

許歡顏也反應過來,一手扶額,改了口,“我的意思是你還娶不娶?”

林夜白挑眉,肆意一笑,“自然是娶的。”

“不行!”半夏陡然出聲阻止,伸手拉住許歡顏的手腕,趁其不備,打落了繁重的鳳冠,墨發垂落,如煙霧般柔柔散開,緩緩垂至腰際,襯得那張小臉瑩然如玉,眉間錯愕之色一閃而過,恢複了清冷,猶如冰雪之姿,雖美豔動人,卻讓人難生覬覦邪念,仿佛隻要她對自己笑一下,那便是天大的恩賜了。

“有何不可?”

許歡顏挑眉,暗自用力想要掙開,可半夏從來不是個容易妥協的主,隻握得更緊,另一隻手將她發間的簪子取下來,簡單的白玉蘭花簪子,做工精致,栩栩如生,即使如此,在這個重要的日子,它依舊分量不足,許歡顏眸色微變,抬手欲奪,“還給我。”

“不要。”半夏彎了彎唇,狡黠地笑了。

你來我往,都不見動真格,但出招速度極快,外人隻看得見來來去去的幻影,兩人身形變換數次,誰都不見落入下風。

林夜白等人也是到現在才知道許歡顏的武學修為竟已到出神入化的境地,而與之交手的半夏顯然更勝一籌,潘灝天和林墨宸相視,皆是無奈地笑了,這兩人根本就是冤家,尤其許歡顏,又在口是心非,明明舍不得傷人,卻還要說那麼多傷人心的話,這又是何苦呢?

半夏賣了個破綻,許歡顏一掌劈在肩頭,他悶哼一聲,往後退了兩步,還不忘出手鉗住許歡顏,將她也帶入自己懷裏,順勢攬住她的腰,聞著熟悉的馨香,眉眼彎彎,甚是懷念。

把玩著那根白玉簪子,他悠悠笑了,“不過是一根簪子罷了,你何必糾纏不休?莫非有什麼特殊意義?”

許歡顏眯了眯眼睛,不說話。

這根簪子是他送的,曾經被哈薩爾撿去,她後來發了狠又奪了回來,今早梳妝時,鬼使神差地又簪在發間,誰知竟被他發現,還拿出來打趣她,簡直就是作死。

林夜白發火了,瞎子都能看得出他今日要娶的女人和這個叫半夏的男人有扯不清的糾葛,即便許歡顏早就報備過,真正看到,估計也沒哪個男人能忍,所以他暴走了,隻可惜,還沒來得及英雄救美,許歡顏就重新動上手了。

“放屁,一根簪子而已,你要給你便是,當街來搶,真是怪癖。”她低低地吼了一聲,眼中的笑意蔓開,有些不同尋常的意味,半夏眸光一晃,手中便空了,東西被她奪去,然後毫不猶豫地捏成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