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略微扯了抹嘲諷的笑意,挑了挑眉,表情越發讓衛清河見之生憎,不過比起衛清河,他確實有炫耀的資本,雖然原理不明白,但起碼福全卻是知道飛龍來源是金線繡出。
事實上,如今遍布全國的布片就是皆是經福全的手,由他派了在城南家廟培養的的獨屬勢力送出的。畢竟最初靜嫻有意在城南廟後山穀裏培養私兵時,衛清河還呆在他慎行司的監牢裏,這千餘人的暗探細作當初本就是由福全一手組建安排,漸漸擴大的。
福全如今之所以對清河諸多不滿,也有很大一部分緣由於此,明明是自己一手組建的勢力,卻在衛清河出現後莫名其妙的交給了他,即便按著靜嫻的意思是將其中最精銳的人馬單獨分了出來,還由自己秘密掌控,也依然難以消除福全對衛清河的不喜。
因此,此時靜嫻獨獨將此事交給了自己的信任讓福全很是自得,尤其是麵對著衛清河時。
福全清咳一聲,慢悠悠開口回道:“哪裏,衛先生學究古今,又有何事不明,小人又怎會有指教之處?”
雖說是客套恭維的話語,但配著福全諷刺的表情與那故意加重了的“學究古今、無事不明,”就讓衛清河瞬間如鯁在喉,不得不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了。
控製著自己將目光從一旁的福全身上移開,衛清河又看向了靜嫻,接著說道:“如此一來,您若登基便是受命於天、名正言順的,我們下一步隻要……。”
“主子!”衛清河話未說完,剛接到宮人示意出去了的綠柳便忽的進內出聲說道:“聖上方才在宮外跌倒了。”
靜嫻聞言一愣,皺眉問道:“跌倒了?”
綠柳開口說道:“是,聖上似是才聽說了金龍之事,特意從萬獸苑出來想看看,隻是方才在殿外瞧著的時候卻似是嚇到了一般忽的就跪在了地上。”
“跪倒了地上?”靜嫻慢慢重複了一句。
“是,已叫人宣了太醫。”綠柳說著像是也有些猶豫:“聽宮人們說的,倒是沒磕著碰著,就是,麵色蒼白的很,像是被嚇得不輕。”
趙澤峻年紀雖不大,卻也是為了自個心趣,曾下令將死囚放入獸籠,在旁看著野獸活生生吞食人命且毫不在意的主,就算那金龍看來確實令人肅然起敬,應也不至於將趙澤駿嚇到這般地步。
靜嫻暗中奇怪,但想到這的同時卻也忽的想起了係統裏的另一句話:
【有一定幾率觸發威懾效果!】
莫不是真就這麼巧,恰好就被趙澤駿趕上了嗎?想到這靜嫻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讓宮人看顧著些,等太醫來了看看是怎麼回事。”
綠柳點頭應是,案下的衛清河聞言眼前一亮,忙開口說道:“這倒是個好時機!聖上都在天降祥瑞之下跪地參拜,既是太後欲要三月之後登基,我們倒不若趁著這時候便勸聖上退位,還能得個聖駕乃是今日得上天感召之名!”
那倒是真的,按著曆來慣例即便是事成定局,退位也不是那般好退的,怎麼也要群臣勸諫,阻止、哭訴一番,聖上再再三堅持自己德行不夠,不堪帝位,定要下昭,這來來回回幾翻折騰下來,最少也要十來日功夫,連著下兩三道詔書,若再加上新帝登基大典要準備的時日,時間還真是緊張的很,因此實際上靜嫻在趙澤駿身下也早已開始了準備,方才這事不過是一不錯的契機,可以借此開始正式動手。
靜嫻點了點頭,轉身看向了福全:“方太後這些日子裏在皇陵呆得如何?”
“皇陵清苦,近日來倒是識趣了些。”福全麵無表情,回得一派淡然。
半個多月前,方太後就因“太過思念先帝”的緣故去了皇陵悼念祈福,當然,其中真正的緣故便連方太後宮裏被留下的大部分伺候的宮人都清楚是怎麼回事。
“怎麼說也曾是能毫無根基的由個選侍爬到嬪位的人,怎會少了識趣,不過這幾年捧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靜嫻麵上裏帶了些諷刺,又接著吩咐道:“你再去一趟,好好與她談談,若是真的聰明了就請她回來好好勸勸聖上退位,怎麼說也是一手帶大的情分,知道怎麼著才能哄的了。”
福全答應一聲,便似是對此滿有把握,毫不在意的轉身而出。
“到了這時候,我們也該找找那些親貴大臣們了。”靜嫻說著冷哼一聲,似是還有些餘怒:“隻希望這一次他們莫要再來一次傲然自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