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受傷的狻猊(1 / 2)

“小黑黑!你怎麼了?”鄭柯大驚失色。自從自己從大街上莫名其妙地把小黑黑撿回來後,這家夥時不時地就會神秘地失蹤幾天,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剛開始鄭柯緊張的不得了,組織了幾個小弟弟小妹妹四處去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三天後,小黑黑卻自己跑了回來,弄了一場虛驚,後來又經曆了幾次之後,鄭柯習慣了,也懶得再去尋找,反正據院長說,小黑黑是狻猊,是傳說中的神獸,雖然現在還處在幼年期,但是等閑的野獸還真傷不了他,反正吃不了虧,怕什麼?

“嗚!嗚!”小黑黑嗚咽了幾聲,像是受盡欺負的小孩子終於找到了家長,委屈地在鄭柯懷裏拱了拱,大大的黑眼睛裏蓄滿了淚水,眼淚汪汪地看著鄭柯。

鄭柯看得痛心不已,雖然自己平時和小黑黑總是打鬧不已,有時還為了食物但滾成一團,感情卻是深厚無比,眼下小黑黑傷成了這個樣子,實在令鄭柯無比心疼。當下也不遲疑,鄭柯抱著小黑黑,輕手輕腳地往回走,生怕弄痛了小黑黑。

回到殘破的佛堂,幾個小孩子也都聞聲迎了出來,看見了小黑的樣子,也都心痛不已,鄭柯懷抱著小黑黑,輕輕地放在牆角的幹草上,讓幾個孩子照看一下。便出去尋了塊木板,用黑鐵菜刀破成兩塊,又細心修理整齊,清洗幹淨。接著又點起油燈,借著昏黃的燈火,用清水把小黑黑的斷腿清洗消毒,對好位置,把兩塊木板夾住骨頭,敷上自己從山上采來的木葉三七草,用布帶綁好。

待把小黑黑全身的傷口都處理完畢,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小黑黑全身裹得跟粽子一般,裏三層、外三層,隻露出個碩大的狗頭,看起來頗為搞笑。估摸著鍋裏的肉也燉的差不多了,鄭柯便來到灶邊,幾個小家夥早已端著從廢墟裏扒出來的殘破大碗,等待在鍋邊,掀起鍋蓋,一股濃鬱的肉香味兒伴隨著白白的霧氣蒸騰開來,溢滿了整個佛堂。

“哇!好香啊!”幾個小家夥一起吸著鼻子,口水流的老長,驚歎道。

“那當然了!我的手藝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鄭柯得意地笑笑,廚藝,可是自己的拿手好戲,再加上這風疾兔的肉質本身就極為鮮美,不用過多的加工,直接開水煮開,便是難得的美味。

“咦!你們怎麼還不吃?”鄭柯驚奇地道,“平日裏吃飯也沒見你們這麼斯文啊?”

“嘿嘿!院長和小黑黑都受了傷,應該他們先吃!”柱子吞了口口水,艱難地把視線從鍋裏的兔肉上拽回來,說出的話確是堅定無比。

“鄭柯哥哥!你也受了那麼重的傷,你也應該先吃!”小春妮兒奶聲奶地地道。

“對呀!對呀!我們不餓,院長、小黑黑、鄭柯哥哥,你們先吃!”二傻、鼻涕蟲、豆芽菜也異口同聲地道。

“好弟弟!好妹妹!你們終於長大了!”鄭柯心下大受感動,昨晚遭遇的大難,使這幾個孩子迅速地成熟起來,作為從小陪伴他們長大的鄭柯來說,是又欣慰、又心酸。“這該死的亂世!”

拗不過幾個孩子的好意,鄭柯隻得拿過一個大碗,從鍋裏挑出比較軟爛的肉塊,盛了滿滿的一大碗,給院長端了過去,又把院長扶起來坐好,接下來,鄭柯把撕下骨頭上的肉,一點一點地喂給院長,間或用調羹舀起肉湯喂給院長,院長昨晚受了重傷,又流了好多血,身體虛弱不堪,正需要大量的營養補給,而這風疾兔除了味美之外,最大的好處便是對紅傷大有好處,正好是相得益彰。

院長也是餓得狠了,一口氣吃掉了大半碗,方才搖頭不吃了。考慮到院長身體正是油盡燈枯的時候,不宜暴飲暴食,鄭柯便也不再強勸,放下手裏的湯碗,輕輕扶院長躺下。

接著鄭柯又給小黑黑盛了冒尖的一盆肉塊,剛端到它麵前,原來還渾身傷痕,虛弱無力、包的粽子一樣的小黑黑瞬間活躍起來,一頭便撲進滿盆的肉塊中,咿唔有聲地放懷大嚼,一塊兔肉入口,也不知道這家夥是怎樣弄的,在嘴裏轉兩圈,咀嚼幾下便咽了下去,在叼起下一塊兔肉的同時,嘴角邊便吐出兩三根骨頭,那骨頭光潔明亮,上麵竟然一絲兔肉也無,如同被剃刀刮過般的幹淨。

“咕咚!”鄭柯看得目瞪口呆,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靠了一聲,暗暗腹誹:“我靠了!這才是真正的吃貨啊!和它一比,老子吃東西的樣子簡直就是謙謙君子、窈窕淑女了!”

受打擊了的鄭柯怏怏地回到灶台前,給小弟小妹們都盛好了飯,自己也弄了一碗大嚼起來,可是無論怎樣努力,與小黑黑比起來仍然是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