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冷冽分手之後,葉恕行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過頹廢,像打了興奮劑一樣忘我工作了半個月,每次出任務都衝在最前麵,氣勢洶洶地帶著掃黃組僅有的幾個人跟下山打劫一樣,姚森嚴都恨不得扛麵旗子寫上山寨名號。
這半個月裏他沒和冷冽聯係過,當然,冷冽也沒給他打過電話,一個也沒有。
葉恕行心想這他媽是默認了?
二個人好像是真的徹底分手了,一點兒也沒藕斷絲連,絕對的爽快。
葉恕行覺得他和冷冽也算是和平分手了,不過是吵了一架還沒動手,他更沒有哭哭啼啼的指著冷冽的鼻子說我不會再愛你了……他其實挺想和冷冽堂堂正正打一架的,看看到底誰更強一點兒,以前打歸打,最後總會打到床上去,當然被壓的那個還是他。
要問他和冷冽分手最後悔的是什麼,絕對是他沒上過冷冽一次。
終於到了周末,葉恕行這周不用值班,在家裏幾乎睡了一整天,天快黑的時候才起來。
廁所裏,他站在洗臉池前衝了把臉,看著鏡中胡子拉茬的自己,深深歎了口氣。
他和冷冽在一起已經快五年了,他的大好青春都消耗在冷冽身上了。
現在他一個大好青年都快要變成大叔了,冷冽倒是溜光水滑的。個王八蛋,以前沒搞在一起的時候他老是咒冷冽得艾滋,現在分手了他又想咒他了,可再一想他和冷冽上床都不帶套了……媽的怎麼算都是他吃虧!
葉恕行一陣心煩,萎靡地拿起架子上的潤膚霜想抹臉,結果一看才想起來那是冷冽給他買的,當下覺得不爽,手一揮給扔垃圾筒裏了。
分手了是吧?那就來個徹底的。
葉恕行準備把家裏所有冷冽給的東西都扔了,幹幹淨淨的重新開始,不過五分鍾後他就放棄了這個決定,因為真要全扔了的話,家裏也基本就不剩什麼了,連馬桶都是冷冽給買的,能出熱水洗的那種,據說是對直腸好……
坐在冷冽給他買的沙發上,葉恕行這時候真覺得自己有些沒出息,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跟冷冽扯上了關係,他像是被冷冽打上了標簽、栓上了鏈子。
咬了咬牙,葉恕行從鼻子裏冷笑了一聲,你們都以為他這輩子都離不了冷冽是不是?笑話!
西署七樓重案組,冷冽坐在辦公桌前,神色凝重地看著一張張被肢解得血淋淋的屍體照片,仔細查找每一處細節線索。
脫下的外套掛在旁邊的衣架上,他穿著白襯衫,為了精神集中而下意識地解開了最上麵的三顆扣子,袖子在手臂上挽了二下,原子筆在指間有一下沒一下地晃動著,時不時將信息寫在記事本上。
無論任何時候,冷冽給人的感覺都是優雅,無數看過冷冽辦公樣子的都說他更適合坐在公司辦公室裏簽合約而不是看案卷,前者那種運籌帷幄的感覺更適合他。
但冷冽隻是笑笑,“不,案卷比合約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