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無奈地去看了門外,明知道是閃電帶來的白光,蘇正卻還是不願違拗家姐的要求,但是門外什麼都沒有,隻有風雨中的一片黑暗,就像蘇正的心一樣。
“沒有人過來,阿姐你看錯了。”蘇正盡量用溫柔的語氣回到說道,心中盤算著怎麼安慰家姐喝下那碗粥。
但是沒有任何回答,沒人用失望的語氣回答,蘇正猛地抬起頭,就看見家姐的身體已經緩緩地從從枕頭上滑落下來,平躺在床上就好像又重新睡著了。
床邊的燭火還閃亮著燈光,但生命的光火已經從蘇巧蝶的身體中消失。床邊的白粥還冒著熱氣,但蘇巧蝶的身體卻已經慢慢地失去了溫度。
“阿姐?阿姐?”蘇正不相信地又喚了幾聲蘇巧蝶,但還是沒有回應。
“啊。。。。。”蘇正的房子中傳來想野獸悲鳴般痛苦的嚎叫,充滿了刀割般的痛苦和難以言喻的憤怒。
------
失神的蘇正輕柔的將被子給阿姐蓋好,殘有淚痕的臉上傷心開始漸漸消失,充滿的是憤怒的神色還有複仇的的渴望。
他的目光從家姐的蒼白的臉上移開,放在了那碗還殘有著熱氣的白粥上,猛地抓住那個破舊的碗,然後一飲而下,他蒼白的臉上開始出現一抹血色。
感受著體內開始出現的一股橫衝直撞的力量,蘇正緩緩地在椅子上坐下來,沉著臉一動不動就想一座雕像一般,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從阿姐倒下的那一刻就知道,隻有複仇!。
他臉上越來越紅,就想一張白紙上被濃濃地抹上了一筆朱紅色,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密布他的臉上,手指因為痛苦而僵硬地彎曲著,但蘇正的神情還是那麼堅毅,眼神中盡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光彩,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到有點像將要上戰場的百戰士兵。
他就那樣坐著,就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突然間,風雨中傳來了一陣喧囂的聲音,然後就是砰砰砰的敲門聲
“開門,開門,姓蘇的,少爺要見你們!”
門外傳來的聲音急促而不耐煩,蘇正打開門,出現在門外的是一個帶著鬥笠的人,全身裹在一件黑色的袍子中,身後還跟著一個奴仆摸樣的人。
戴著鬥笠的男子抬起頭來,彪悍的麵貌還帶有一道疤痕,蘇正在他的麵前矮了大概一個頭,鬥笠男子一見蘇正就大聲喝道:“臭小子,快點帶上你的姐姐,少爺就要回去了。”
說完又抬頭看了看這天氣,大聲地咒罵道:“這鬼地方就沒一件好事。”
“阿姐身體還沒有好,讓我去跟血榮少爺說吧”蘇正站在門口,聲音平淡而冷靜,說著就要向前走去。“
沒走幾步,就被鬥笠男子拉住了手:“不行,血榮少爺說了今天就要帶你姐一起回去,你快點把你姐叫起來。”說著,鬥笠男子就拉著蘇正的手,硬箍著他的手要進入房子內。“
蘇正猛地一甩手臂,朝鬥笠男子大聲地喝道:“我說了我姐要休息,她才剛剛服好藥躺下,你就要她在這種鬼天氣中行路,出了事情難道你去跟血榮少爺說嗎?”
鬥笠男子的氣息一窒,剛想強硬地頂回去,就看見蘇正已經把臉湊了過來,原本稚嫩平靜的臉此時就像地獄爬出來的夜叉,麵目猙獰地冷喝道:“我已經說了家姐需要休息,你別忘了家姐馬上就要嫁給血榮少爺,你要記住你是什麼身份,做好你的本分。”
鬥笠男子一聽這話,全身一震,雖然他才僅僅在這名血榮少爺麾下三個月,但對方的勢力以及那些隻有在神話傳說中才會出現的法術都讓他心存敬畏,不,是心存恐懼。
聽清了蘇正的話,鬥笠男子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隻是血榮少爺眼中的一隻螻蟻,與對方家姐的身份完全無法相比,哪怕對方家姐將來隻是血榮少爺的一個玩物。
“血榮少爺就在山上的神廟中,請你跟我過去。”認清楚了自己的地位,鬥笠男子的態度發生了大轉變,躬身道
將掩好的門小心的關緊,就好像怕風雨灌進去影響了休息的家姐,蘇正的聲音又重新回複了平靜:“前麵帶路吧。”
從門縫中瞄了一眼,看到一位身姿曼妙的人影的確是在床上休息後,鬥笠男子遞給蘇正雨具,轉頭在前麵帶路。
鬥笠下的蘇正不緊不慢地跟著鬥笠男子,稚嫩的麵容平靜而冷漠,在這狂風暴雨下,他才走幾步就已經被雨淋濕了全身,雨水順著他的衣服留下也帶走了他的體溫,但蘇正的心中卻如岩漿噴湧,灼熱地將他的心熔得盡是窟窿,然後有聲音在咆哮著回響
“將他們全部殺掉,為阿姐報仇,將他們全部殺掉,全部!!!”
濕漉的黑發下,蘇正的眼神充斥著陰冷的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