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厲害,我渾身都冒汗,鼻子呼哧呼哧的冒熱氣。
頭也很沉,象壓了千斤重擔。
“六珈……”
“啪”的一聲,左臉一陣劇痛,頭更暈了。
怎麼回事?
我勉強睜開眼睛,就聽見一個欣喜的聲音:“醒了醒了。”
這個聲音是——滿月?
“六珈?你在哪?”
又一個重重的耳光落在左臉上。
“王爺,夫人還病著!”
王爺?什麼王爺?
我眯著眼四處看看,有一個很眼熟的人影正立在我的眼前。
誰啊?
“六珈,是你嗎?”
眼前的人突然一揚手,我還沒看清楚,左臉又是一痛。
連吃三掌,我忍不住哭出來:“痛——”
一個很凶的聲音在我頭頂炸開:“不準哭!”
我“哇”的一聲哭起來,可是渾身沒力,隻能抽泣。
又是一個巴掌落下來,比前三次輕多了,不過還是打的我眼前一黑。
“哇——六珈六珈!我不要你——我要六珈——”
眼前的人手揚的高高的,在空中停了停,又狠狠的落下來,打在我的臉上。
我又墮入無邊黑寂。
肚子咕咕的叫,我實在受不了了,輕輕叫了聲:“六珈,我餓了。”
一雙手溫柔的將我扶起來坐好,又在我耳邊柔柔的說:“夫人餓了,就吃點粥吧。”
一陣飯香傳過來,我猛地睜開眼睛:“餓——”
一勺粥遞到我嘴邊,喂我的人是——滿月?
“你怎麼會在這?”我眨眨眼睛,沒錯,是滿月。
滿月一笑:“夫人在哪,滿月就在哪啊。”說罷將粥硬塞到我嘴裏。
粥稀稠正好,溫度適中,香甜可口,我情不自禁又張著嘴讓滿月喂了好幾口。
直到一碗粥快見底了,才隱隱覺得不對:“滿月,我現在在哪?”
滿月將最後一勺粥喂到我嘴裏:“夫人還能在哪,當然是在七王府啊。”
七王府!
我趕緊四處看看,沒錯,太熟悉了,我在這裏呆了整整七天。
不是在荒郊野外嗎?夜色、月光還有溪流和清風,死死的印在我腦子裏,再清楚不過了。
“六珈呢?六珈——”我張皇失措的大叫。
滿月撲過來:“夫人別叫這個名字,待會王爺發火,夫人又要受苦了。”
什麼王爺?
我要找六珈!
我一掀被子就要下床,突然身下一陣劇痛,疼的我差點背過氣去。
滿月趕緊搭手扶住我:“夫人還在發燒,別起來。”
我呆呆的看著她,跟滿心七分相似的臉,沒錯,正是七王府的丫鬟滿月!
怎麼回事?
明明已經逃了出去,為什麼還在這裏?
明明跟六珈在一起,為什麼還是滿月?
不可能是做夢,那麼深刻的記憶,這麼劇烈的疼痛,還有六珈滴在我臉上炙熱的汗水。
我隻覺得腳底的氣血都一股腦的湧了上來,衝的我頭暈眼花,站立不穩。
“夫人夫人,夫人別嚇滿月,快躺下休息一下。”
我無力的揮揮手:“你,出去,我想一個人呆著。”
滿月搖頭:“王爺吩咐滿月寸步不離夫人。”
我扯出一個笑容:“他讓你看著我?你看的住我嗎?你讓他有本事自己來看著我!”
半日之後,我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禍從口出。
“夫人,這是夫人的新房間,以後夫人就住這了。”有章將我放到軟榻上,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