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羽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個壯年男子懷中,那男子慈眉善目,眼中泛著溺愛,滿是疼惜。
他說:“神兒乖,喝一口粥。”
鄭羽頓時愣住,此時的她,隻是一個五歲女童。望著這男子,她竟有了一種血濃於水的親切,猶豫了片刻,她喊了句:“阿爹。”
男子的手明顯一抖,烏黑的眸子閃過一絲欣喜,但更多的卻是驚訝,他很快又恢複了和藹,他拍著鄭羽的腦袋,道:“神兒乖,叫師傅。”
“師傅。”.......
建武十七年,寒冰流月宮中。
“師兄,小師妹的病好了麼?”一臉天真的少年問身旁另一少年:“她要與我們一起練功麼?我還從沒有見過她呢,上年她又昏迷,我聽著華先生說這是無藥可醫的心神之病,現卻好了些,不知會不會留下病根?”
他身旁的少年不若他這樣性急,隻是溫和地笑著:“征威多慮,師傅將宮中至寶元和玉畏與師妹體中,已壓製了心疾。”
“哦”李征威似懂非懂地點頭,他在思考什麼是宮中至寶元和玉,不過那應該是很厲害的東西才對。唉,好想見見那個病了四年的小師妹呢。
“今天師傅教的拳法練會了嗎?”少年仍是柔和地笑著,如春風佛柳般動人心弦,他拉著師弟,似乎看穿他的心事:“征威先隨師兄練功,待會稟過師傅方可去見小師妹”
“好。”一聽見小師妹,少年立刻精龍活虎,連練功這等無聊又費力的活動都開始變得輕鬆,充滿了樂趣。
“哈哈”是嘲諷的意味,二人回頭.
一個墨色披風,紅緞衣衫的少年身後跟著一群小廝,豪步而來。少年一臉冰霜,鳳眸狹長透著千年的寒風,似是極北的不融之冰,他默默看著北方,沒有在意自己的侍從的大笑和對對方的挑釁。
那侍從猥瑣地斜著頭:"哈哈,什麼美的師妹被你這小傻蛋看上了?"
“小傻蛋,你自是該見你那病秧子的師妹去,正好的一對別拖累了你們寒冰流月爛地方!!”那幾小廝仗著主子不管,大笑著起哄。
李征威的麵色一陣紅一陣白的變著,他的下唇被咬的泛白,怒目瞪著一群人忽地舉拳:“我殺了你們!”衝上前去。
“征威。”師兄的這聲已晚,少年被圍攻在地。
那群小廝是比他大甚多的,在風宮那種以武力定地位的地方呆的久,自然是狗眼看人的貨色,哪理會少年的善良與純真,隻盡情踐踏罷了。
微風浮動他的發梢,白衣翩仟的師兄騰空而起,飛至人群之中,淡若止水的表情,快若疾風的拳法,與幾人糾打起來。
披風翻動著灌滿了風,那邊麵無表情的少年閉了眼,濃密的睫毛堅毅的五官在陽光下更加剔透的白皙。他迎著風仰起頭,烏黑的發被吹得散亂,那種釋懷卻悲傷的心境,讓躲在角落的女孩呆呆的失神著。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好看的人,她鄭羽也是21世紀見過世麵的人,可卻依然忍不住被這傾城的容貌震懾。
她是偷跑了出來的,聽婢女們說自己是四年前宮主從路上撿來的,雖頑疾纏身,宮主卻仍對自己喜愛有加,不僅每日喂食珍奇藥材還將鎮宮至寶半邊元和玉轉寄入她體內,如此看來,他的師傅,寒冰流月宮主到真是個好人了呢。
而那元和寶玉本是百年前風月宮總宮主玄戒真人從昆侖山仙洞渡來的寶物,一直用來鎮著風月山的風水,七十年前風月宮兩位殿主劍道不和,分了風月宮為寒冰流月宮與雲騰明風宮,至此水火不相容,而元和玉也被分為兩半,分別收藏在兩宮中。看這兩群人的氣勢,那兩少年應該是寒冰流月宮,而那群放肆的家夥則是雲騰明風宮的。
緩緩睜眼,散出濃重的殺氣,凜冽至極,他輕輕說:“億馬,夠了。”然後仍舊這樣麵無表情,向另一場走去了。
那些個欺人太盛的小廝們正和白衣少年打的不可開交,也不得不撒手離開,還放著狠話:“寒冰流月的給爺聽著,早晚將你們都收入我們主子的殿中。”
李征威倔強地擦著嘴角的血絲,推開師兄的攙扶,望著他們離開的地方:“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豔陽高照,碧空萬裏無雲,烈日下,校場上,少年紮著馬步....
寒冰流月宮銀月殿。
鄭羽出神地盯著天花板,紅木的梁柱雕著百花齊放,帷幔落地薄若蟬翼,寶瓶珍畫四處可見。
她理著思緒,從握著那把鏡子到狂風四起,從四人古宅尋寶到無故穿越,從網絡手機到青燈書法,從眾人郊遊到剛才少年鬥毆。
看來自己真的到了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