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請求(2 / 3)

“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他剛為巴黎城增色,為它舉薦了一位理智女神,她完全符合條件,無可指摘。她就是阿爾泰米斯女公民,原歌劇院歌女,現在在馬丁街做化妝品買賣。一俟她當選為女神之後,我可以把她介紹給您。”

莫朗認真地點點頭,對莫裏斯表示謝意,繼續說道:

“另一件,”他說道,“是國王。”

“哦!這,這個難度就大點兒了,”熱納維也芙強作微笑地說道,“沒有國王了。”

“您本該看到最後一位的,”莫裏斯說道,“這樣就沒有缺憾了。”

“所以說嘛,”莫朗說道,“我對頭頂冠冕的人毫無概念,大概總是愁眉苦臉的吧?”

“真是愁眉苦臉,”莫裏斯說道,“我可以這樣肯定,因為我幾乎每月可以看見一回。”

“頭頂冠冕的人?”熱納維也芙問道。

“啊!對了,是王後,”莫朗說道,“您說得對,莫裏斯先生,這個景象大概很悲慘……”

“她像人們所說的那麼美,那麼清高麼?”熱納維也芙問道。

“您難道從沒見到過她們麼?”輪到莫裏斯驚訝地問道。

“我?從來沒有!……”少婦答道。

“說實在的,”莫裏斯說道,“這就有點兒怪了。”

“有什麼怪?”熱納維也芙說道,“1791年前,我們一直住在外省;1791年之後,我住在聖一雅克老街,與外省也差不多,隻是陽光少了,不那麼透氣,鮮花少了。我清楚我是如何生活的,莫裏斯公民,千篇一律,因此我又如何能見王後呢?永遠沒有機會。”

“我認為,您大概不會利用一次她可能露麵的機會的。”莫裏斯說道。

“您說這話是什麼意見?”熱納維也芙問道。

“莫裏斯公民在影射一件事,這已是公開的秘密了。”莫朗接著說道。

“什麼事?”熱納維也芙問道。

“他指的是可能對瑪麗一安托瓦內特的判決,她可能死在她丈夫的同一個斷頭台上。莫裏斯公民說,您總不會利用她從寺院監獄步行到革命廣場這樣一次機會吧。”

“啊,當然啦,決不。”熱納維也芙聽到莫朗以冰冷的冷靜口氣說出這句話後,大聲說道。

“那麼,您就死了這條心吧,”冷漠無情的化學家繼續說道,“因為那個奧地利女人被嚴密看守起來了,共和國就是女仙,它能隨心所欲地把任何人藏起來,不讓外人看見。”

“我得承認,”熱納維也芙說道,“我倒很想見見這個可憐的女人哩。”

“唉,”莫裏斯說道,他對熱納維也芙是有求必應,“您真的想見到她?那麼,隻需您開句口;共和國是一位女仙,我同意莫朗公民的話;可是我,我作為市政府人員,我總可以變點戲法啊。”

“您能使我見王後麼,先生?”熱納維也芙大聲說道。

“我當然能。”

“怎麼回事?”莫朗說道,與熱納維也芙迅速交換一個眼色,年輕人沒有注意到。

“再簡單不過啦,”莫裏斯說道,“有些市政府人員,他們不信任。可我,我為了自由事業表現忠誠,久經考驗,不屬於可疑對象。再說,出入寺院監獄既需經市政府人員同意,也需由衛隊長同意。而那天衛隊長正是我的朋友洛蘭,在我看來他遲早要替代桑代爾將軍位置的,因為僅僅三個月,他就由下士長升到營長助理了。那好,在我當班那天,到寺院監獄來看我吧,也就是星期四。”

“瞧,”莫朗說道,“我希望您如願以償。”

“哦!不,不,”熱納維也芙說道,“我不願意。”

“那又是為什麼?”莫裏斯大聲問道,他想到他值班那天見不到熱納維也芙,於是打算趁機讓她參觀寺院監獄以便能見到她。”

“因為這樣可能給您帶來麻煩,親愛的莫裏斯,”熱納維也芙說道,“您是我們的朋友,倘若您為滿足我的任性而提心吊膽的,我一生都不能原諒自己哩。”

“熱納維也芙,您很明智,”莫朗說道,“請相信我,眼下,誰也不信任誰,再忠良的愛國者也會受到懷疑;放棄這個打算吧,正如您說的,您的想法隻是一時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