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瀟把那包錢丟上桌子,躺在床上時,門就被打開了。
進來的是個不僅年輕,而且長得好看的女人。不管穿著還是打扮,都是男人一見到都會心動的那種。
她笑著走過去,就趴上了劉瀟的胸膛。但這樣的行為絕不會讓人覺得唐突,而且她的動作很優雅,反而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美。
隻要是個男人,都會很樂意接受的。劉瀟半睜著眼睛,就看到那女人在解他身上的衣服,還在甜甜地笑著看他。
劉瀟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淡淡道:“你叫什麼?”那女人道:“奴家叫甜甜。”她笑了笑,笑起來果然是很甜。
這當然是她在這裏的藝名,在這裏做事的人,隻怕沒有哪一個會用真名的。
劉瀟抓著的手握得更緊,道:“我問你的真名。”
甜甜忽然笑得更甜,更動人,輕輕喚道:“官人難道覺得我的這個名字不好?”
劉瀟道:“的確用得不好,而且是特別不好,難道你笑起來還能比林府的大小姐甜?比她好看?比她動人?”他每問一句,手上的力道又不自覺地加重幾分。
甜甜給他抓得有些疼,卻還是忍著,笑得也不是很自然道:“官人要是覺得我比不上林府的大小姐,那官人就去找那大小姐好了。就怕官人想找也找不著。”
女人最不喜歡男人拿她的容顏來跟別的女人攀比。
而且在這城裏,沒有人不知道林府的大小姐,是當之無愧的大美人。
這甜甜雖然沒有見過她,卻也知道自己比不上她。
但她沒想到到了妓院來尋樂的人,還會對林府大小姐戀戀不忘。
她的臉上已經罩上了一層怨毒,雖然她化了亮麗的妝,卻還是難以完全地掩蓋住。
但她看到劉瀟的眼睛時,這份怨毒就被重新藏起,又換上了甜甜地笑臉。
隻要男人見到她這樣笑,多凶的男人都會生不起氣來的。
她忽然被那隻抓著的大手翻過了身,把她推倒在了床上。她笑著,有些驚慌,更多的卻是驚喜。
她笑道:“官人,奴家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她話還沒有說完,臉就被劉瀟狠狠摑了一巴掌。
甜甜怔了半響,幾乎就要跳了起來,大吼道:“你幹嘛打我?”劉瀟又是一巴掌掄了過去,這次打在她另一邊臉上。
劉瀟大笑,看著甜甜一下腫起的臉,笑道:“你個賤女人,臭女人,笑起來就是個豬頭!你有沒有見過豬笑?那你幹嘛不拿個鏡子照照?”他說完突然奪窗而出,這裏雖是二樓,他卻不在乎。
甜甜怔了半響,眼淚雖在眼睛打著轉轉,但她還是跑到窗前去看。
沒有看到劉瀟,他仿佛忽然就消失在了外麵的夜色裏。
甜甜一股悶氣沒處出,一轉頭,就看到了桌上劉瀟沒拿走的那包東西。
劉瀟在奔跑,狂奔。
剛才他到底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他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就連現在他是在哪裏,跑了多久,他也已不知道,也不在乎。
晚風吹過他的身體,卻已再難讓他停下。
是催情藥讓他忽然變得瘋狂?
還是甜甜語言裏的刺?
還是難以言喻的林雪華?
他已經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更不會去想。
不管他跑多久,跑多遠,也終有停下來的時候。但是他也已昏迷。
等他睜開眼睛看時,就看到了一堆火光。
幹枯的柴被火燒得劈裏啪啦響,閃爍著點點火星。
有了這堆燒得正旺的柴火,周圍也照亮了一塊地方。有個男人的聲音道:“太好了,看來你已經醒了。”這聲音雖說是男聲,但聽起來卻很生嫩,幾乎接近女人的聲音。
這一帶七八月的深山老林裏,傳說夜半時分,索命的陰陽鬼差就會出沒。陰陽鬼差的聲音,聽說就是這麼不男又不女。
不過,又有誰真正聽過呢?真正聽過的,應該就是鬼差要來索命的時候了。
難道劉瀟竟遇見了這麼個不男不女的東西?難道現在他已經快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