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圍牆有些破敗,房頂用來遮雨的貌似是茅草,那門遠看像是一個大型骷髏頭,裏麵還不時飄出低低的□□,這一切在夜色的掩蓋下都被求助心切的賀棋飛忽略了。他急切的敲門,同時問道:“請問有人嗎?有人嗎?”
□□聲戛然而止,過了好一會兒,門的那邊才響起了腳步聲。門開了,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衣衫不整地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賀棋飛看他像剛從床上起來的樣子,馬上道歉:“不好意思,打擾到你睡覺了嗎?”其實,腦袋裏在想:現在才晚上□□點而已,晚間娛樂時間,不是在看電視就是在玩電腦,這家人怎麼就已經睡覺了呢?
“沒有,我也是剛才躺下而已,你們遠道而來,先進屋歇會兒吧!”說著,青年讓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賀棋飛沉浸在可以借到電話的喜悅中,根本沒注意到青年說的是什麼,拉著流浪漢就往裏走。
流浪漢卻是心生警惕,他們什麼都還沒說,青年如何知道他們遠道而來,於是轉過頭瞄了瞄青年,正巧瞅見了青年發現他回頭還沒來得及收回的目光——貪婪,像是狼碰見羊時的目光。
青年尷尬的出聲掩飾:“你們到這兒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路過這裏想跟您借個電話,手機一直接收不到信號,當然如果你能再收留我們一晚就更好了。”賀棋飛連敬語都用上了,滿眼期盼的望著青年。
不知道是被賀棋飛那如小狗般清澈的眼神給閃到了還是被他話語中陌生的詞彙給難住了,青年怔了一下才說:“先到屋裏坐下再說,家裏窮,隻有一盞油燈,你們別嫌棄。”
屋子不大,正中間一個閃現著暗紅光澤的小方桌上就是那唯一的油燈,在這盞複古燈的照射下,兩人才勉強看清了屋裏的情況,桌子上還擺放著一些翡翠碗筷、杯子和一個翡翠壺,都很精致,四周擺放著一些包著陳舊虎皮的小板凳,屋子兩邊的牆上各開了一道門,用骨頭串在一起充當門簾,因為隻有一盞燈,兩人也看不清這兩道門簾之後還有什麼!
這會兒,賀棋飛也終於發現異常了,翡翠用具隨處擺,照理說應該不缺錢,那為啥還用油燈,更奇怪的是一件電器都沒有,這在現代是不可能的。流浪漢則盯著那兩道門簾看,估計再過一會兒都能看出朵花兒來了。
賀棋飛是那種有啥說啥的性格,心中那麼多疑問肯定憋不住的,何況這還關係到他能不能打電話求救的問題,於是轉身問青年:“你家。。。。。。”話剛出口就愣住了,他看清了青年的長相,皮膚黝黑,身材偏瘦,長得賊眉鼠眼,左眼上有一道長長的疤,在街上逛街被警察瞧見了絕對是要查身份證的那種。
“我家怎麼啦?”青年親切低沉的語氣配上那副相貌還真是不太和諧。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賀棋飛壓下那股想逃的欲望,不停的暗示自己,不能因為人長得像壞人就歧視人家,要淡定。
“就是你家怎麼一件電器都看不到啊?還有你是哪個少數民族的啊?”賀棋飛看他的穿著斷定他是少數民族的,但又和見過的少數民族不同,而且當初查的路線附近縣城並沒少數民族聚居地,故而有此一問。
“電器?少數民族?那是什麼?”青年疑惑的問。
“呃,要不要這麼巧啊,你該不會也失憶了吧?”賀棋飛失望極了。
“失憶?沒啊,隻是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麼而已,要不你們先喝杯水再跟我說,走了那麼遠的路肯定口渴了吧?”說著就倒了兩杯水推到賀棋飛和流浪漢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