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母始終覺得這個“同學的哥哥”有說不出的古怪,可兒子已經成年了,說話做事頭頭是道,她實在是無力也不能再把他夾在胳膊底下管教,隻能別扭的說:“不就是一首上了春晚的歌麼,那天咱家人都聽了,說實話,除了顧儉,我也沒看誰說好聽來著,可你麻煩人家的地方太多了,我的工作你爸爸的病,這人情以後要怎麼還啊。”
韓墨摟著媽媽說:“您放心,我有分寸的,就這點本事,如果不能換來最大的利益,那不是虧了麼?”
韓父不願意聽他這個腔調說話,嚴肅的說:“你怎麼說話呢?人和人之間能全都用利益來衡量麼?我看對方幫你的成份居多,可不能做那鬥米恩升米仇的事情。”
韓墨老老實實的答應:“我會小心處理的,您放心。”
韓母問他:“不是要見見你同學麼?”
韓墨搖頭:“您覺得我現在的說話辦事還像個學生麼?我要是裝窮去看他們,有那必要麼?我要是這幅打扮去看他們,沒準以為我炫富,考慮了半天,還是算了。”
韓母第一次聽到“炫富”這個詞,反複說了兩遍,覺得很貼切,點頭應到:“這方麵我們沒法給你提供意見,你自己拿捏分寸吧。”
安慰的拍了拍兒子的手:“一轉眼就變成大人了,孩子果然還是要鍛煉一下才會成長啊。”
韓父笑著說她:“別感慨了,咱倆歇一會再收拾,讓韓墨走吧,不能讓同學的哥哥等著他,太不禮貌,早點過去說聲謝謝。”
韓墨親了親媽媽,又要去親爸爸,被韓父一巴掌拍到了一邊,笑嘻嘻的穿上衣服走了。
現在才上午十點,韓墨覺得安晨西應該不會這麼快到賓館,打了個電話過去,才知道人家剛進房間,看不到他正生氣呢。
韓墨馬上保證:“半個小時後準時出現。”
安晨西輕笑一聲放過了他。
見麵的熱吻是必須的,兩人唇貼著唇,顧不上紅著臉退出去的孫助理,直到彼此肺部空氣都被軋空,才算離開一會,安晨西抱起韓墨,一腳踢開了臥室的門,韓墨摟著他笑盈盈的說:“我不在這段時間沒偷吃?”
安晨西頓了一下,把他扔在大床上,自己壓了上去:“一會交完了公糧你自己看吧。”
韓墨也不多說,主動幫他脫掉了衣服,故意問到:“不用洗個澡?”
安晨西三下兩下把美人剝了個幹淨,壓上去後不要臉的說:“完事一起洗,省水……”
(拉窗簾)
房間裏充滿了麝香的氣味,韓墨像一隻饜足的貓一樣,全身泛起漂亮的粉紅色,眼角眉梢全是誘人的春意,慵懶的趴在安晨西赤/裸的胸膛上,兩人都沒有力氣洗澡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安晨西的手一寸一寸掠過細膩柔滑的皮膚:“事情辦妥了?”
韓墨“嗯”了一聲,又把周家的事情說了一下,安晨西的手停了停,他可不比這個傻孩子,一聽就覺得有點不尋常,套了幾句話,看韓墨自己都沒察覺,肯定不會去提醒他,又問到:“和你爸爸說好了嗎?咱們哪天走?”
韓墨回他:“後天,我還想看一看商鋪,在這邊開個網吧,和兩個舅舅家一起做,就算幫他們一把了,要不然以後三個弟弟上大學怎麼辦?怎麼好意思說用錢我來出?那舅舅們得多抬不起頭來?”
安晨西點頭:“有進步,考慮的比較周到,但是太麻煩,還不如一家借點錢,隨他們做什麼好了,和你牽扯不大。”
韓墨拍了一下他的肚皮:“說什麼呢,那是我舅舅,又都在工廠上班,哪有一點做生意的經驗?萬一賠了還能再給錢不成?”
安晨西連忙說:“是,舅舅,咱舅舅,怎麼做都是應該的。”
然後嬉皮笑臉的說:“我看這東北菜還真養人,過年才幾天,手也有力氣了,後背也有肉了,我還得多檢查一下,看看屁屁上是不是也能抓起來了。”
韓墨滾到一邊說:“你都人到中年了,還是先吃飯恢複一下/體力吧,大叔。”
安晨西才不管他叫自己什麼,一把把人拽到身子底下:“幾天沒見你又好看了,剛才那是開胃菜,現在才是正餐,我吃飽了再給你飯吃。”
這倒是真的,幾天沒見,安晨西覺得韓墨眉頭總是隱隱揮之不去的那股陰霾少了很多,人也變得更陽光了一些,不像原來那般是個病美人。
兩人足足廝混到下午四點,才洗了澡穿好衣服去吃飯,韓墨的腿都軟了,掛在安晨西身上生氣:“你就不能節製點?”
安晨西陪著小心:“咱倆就這一天能自由活動,後天你當著你爸的麵,我好意思占便宜麼?到了燕京住酒店,你出的來嗎?”
韓墨無語,算是默認了他的指責。
好在安晨西還算是有分寸,怕韓墨第二天回家被父母看出來,摟著他老老實實的睡了一晚,早起後又帶著他去師大附近看店鋪,韓墨見到賓利和大切就問他:“你怎麼又開這輛車過來的?”
安晨西笑笑沒說話,孫助理補了一句:“老板的車沒開走,去其他省視察業務是坐的飛機,當地的酒店派車去機場接,今天是坐早機趕過來的。”
韓墨沒說話,坐上賓利後車廂,汽車發動後才輕輕說了一句:“謝謝。”
安晨西握住他的手:“謝什麼,為了你怎麼做都不為過。”
韓墨呸了他一下,扭頭看向窗外。
眼前的景色慢慢和記憶重疊,韓墨仔細回想著前世自己知道的幾個網吧地址,從背包中拿住紙筆記了下來,看時間差不多了,讓安晨西送自己回家,又想起媽媽的工作,多問了一句:“你怎麼搞定的?”
安晨西想了想,還是告訴他:“小季幫著辦的,不但是你畫出來的那塊地被他看中了,估計那個韓國投資的奢侈品商城也要被他拿下,我隻說有內部消息,他沒多問。”
韓墨問他:“那胖叔那邊怎麼辦?”
安晨西摸了摸他的頭:“還是先等你那位胖叔把工程隊拉起了再說吧,你可真夠著急的,回頭把小季的電話給你媽媽留下,他那邊我都打好招呼了,直接帶人去就成。”
韓墨把他摟過來,結結實實的親了一口,再次真誠的說了聲:“謝謝。”
回燕京那天,安晨西一直坐在賓利車裏,並沒有露麵見韓父,是有過一麵之緣的孫助理出麵接韓墨下樓的,奔馳越野也是他在開,韓父很不好意思讓這位明顯是白領的精英人士做司機,韓墨安撫他:“沒事,孫哥是老司機,路況比我熟悉,這樣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韓父再次感謝孫助理後,沒有再說話,韓墨取出後車廂的枕頭遞給父親:“您躺一會,路上要五個多小時呢。”
韓父搖頭:“太不禮貌了。”
韓墨想了一下,和孫助理低語幾句,孫助理應了一聲,下車換過來一位四十多歲、看上去就是一位老司機的男人,又對爸爸說:“我去前麵的轎車裏麵坐,您可以自在一些,和開車的師傅說說話,也可以自己躺一會。”
韓父明顯的放鬆下來,點頭應到:“你快去吧,好好謝謝人家。”
安晨西見他上車,自然是笑逐顏開:“你爸爸那邊沒問題吧。”
韓墨笑笑說:“隻怕我不在場,他還能鬆散點,這和家裏待客是一個道理,客人來了,主人在一邊睡覺,那得多不禮貌啊,我估計我爸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我才不讓你露麵,否則現在坐在你旁邊的,就得是他了。”
安晨西哈哈大笑,揉了揉他的頭發:“你可真能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