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故人(2 / 3)

韓墨靜靜的聽著他說。

“你父母最大的弱點,就是不會拒絕,你的弱點和他們正好相反,拒絕的太直接,例子就不用我說了吧。”

韓墨有點不好意思,他知道安晨西指的是什麼。

“總算還知道吃一塹長一智,這次沒跟人家硬碰硬,但是你痛快了,卻卷了那個男人的麵子,要知道很多時候,男人,尤其是身體有殘疾的人,更注重自己的顏麵,所以你盡管拿話逼住了這個人,卻也留了個尾巴。”

韓墨不出聲。

安晨西歎了口氣,摩挲著他的臉龐:“你完全可以稍微服一下軟,隻一句話就能讓他抬不起頭來。”

韓墨驚訝的看著他,覺得自己做的已經夠好了啊。

安晨西低聲說:“對於這種拿軟刀子逼人就範的壞蛋,你就得比他還可憐,才能贏得輿論的同情,當然,這個前提是咱們不搬家,也不得罪人,我毫不手軟的收拾了錢存和石寬,那是因為他們離你的生活太遠,一棒子打死最直接也最簡單,權當是給你出氣了,可這種門對門的鄰居,你適當的要顧忌你父母的感受,如果當時你能找到正確的方法,完全不用這樣著急的搬走,可以留下來慢慢收拾他們的。”

韓墨追問:“我應該怎麼說?”

安晨西回答:“你想想宋陽那件事,我是怎麼和你說的?”

韓墨慢慢回想,宋陽當時的做法就是抓住了重點,幾句話就把譚嘉言說的抬不起頭來,譚嘉言……,他抬起頭看著安晨西:“我可以說:這是長輩留給我的東西,既不賣也不借。”

安晨西讚賞的親了他一下:“對,不管事實是不是這樣,哪怕你昨天才買的鋼琴,可你咬死了說是姥姥留給你的,誰都拿你沒辦法,那個男人就是再不要臉,也不能連人家長輩的遺物也要借去吧,他反而會覺得很抱歉,那老太婆再上躥下跳的找麻煩,完全不必你出聲,那男人就會把事情壓下去,看熱鬧的人也不會覺得你家小氣,你反而落個孝順的名聲,而且你想過沒有,既然他家能想到借琴的辦法,別家也會有樣學樣,再有人來借你怎麼辦?借還是不借?還能再拿重量做借口麼?”

韓墨緊緊的抱住了安晨西,有這樣一個全心全意的愛護你的人,時時刻刻在提點著你為人處事,逐字逐句的幫你分析道理,毫不吝惜羽毛的為你善後,不管你做的是對是錯,後果都由他來承擔,這種感覺,真是太幸福了。

安晨西拍著他的後背:“和以前相比,你這次做的已經很好了,隻是吃虧在沒有經驗,又沒長出一張厚臉皮上,反正也打算搬家,這些細節就都無所謂了,咱們以後多注意一些,隻要你覺得事情做的對,做的痛快,做的問心無愧,管它過程是溫柔還是粗暴,都放手去做,不管結果是什麼,我總會站在你身後的,所以沒必要擔心。”

韓墨在他懷裏點頭,安晨西接著問他:“你確定下麵的事情不用我幫忙?”

韓墨搖頭,半響悶悶的說了一句:“你給我配保鏢吧,我答應你開學後一定老老實實的帶上,不過我要那種理智型的,不敢說比你強,但也不能差太多。”

安晨西失笑:“不至於這樣,保鏢是用來防止你吃暗虧的,輪不到他們來指手劃腳的告訴你怎麼做,你隻要能護住自己別受傷,想玩陰謀詭計還是想快意恩仇,完全憑心情,再說了,誰不是一點一點的成長起來的?誰又做到不出一點錯誤?除非你這輩子心甘情願的呆在家裏,做個家庭婦男,否則進入社會就是你說過的那句玩笑話……”

韓墨鬱悶的抬頭看他:“什麼話?”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韓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有一句呢,人在江湖混,遲早要挨棍。”

安晨西輕輕打了他的小屁股:“就知道混說,快八點了,你不是要打電話麼?”

韓墨這才想起來房子的事情,給小姨家打過去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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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紫涵的手榴彈加更1)

小姨夫在那邊興高采烈的對他說:“我今天上班,找人打聽了集資房的情況,還真有收獲,貨場副站長名下有一套已經裝修過的,三樓,也是三室兩廳,原本是想買給兒子做婚房的,可他兒子是市裏108中學的老師,108你知道吧,就是三環那邊的區重點,離車站實在太遠了,人家女方也不同意,說房子裝修的老土,還說天天聽著火車壓鐵軌的咣當咣當聲睡不著覺。”

“副站長愁的不行,和幾個熟人在私下裏提過賣房的事,想在三環重新買一套,卻因為要價太高一直沒人應下,而且房子是集資款蓋的,啥證都沒有,不是鐵路職工還不能買,站裏不給辦手續,所以一直就那麼放著了。下午我親自去貨場找他,說了家裏有鐵路上的親戚想買,他一口就應了下來,還把房價減了些,一百二十平的房子,一千元一平,裝修好了一天沒住,白送樓下倉庫,我覺得這個價格很不錯,我家的房子還五百元一平呢,交了錢足足等了兩年多才拿到鑰匙,加上裝修的錢,差不多要七百一平了,現在市裏的房子蹭蹭上漲,最便宜的也要一千二一平,還是毛坯房,所以你買下這個保準不虧。”

他又壓低聲音對韓墨說:“你小姨說……”

話沒說完,電話被小姨搶了過去:“韓墨,我跟你說,你手裏錢要是夠用就買,不夠的話缺多少我借給你,這房子特別劃算,你明天過來看看就知道了,窗戶已經換成新款的鋁合金了,地板是當初一個木材廠老板幫著他家鋪的,一水的紅鬆木,那是現在買都買不到的好木頭,房間裏能換的都換了,連水龍頭都是德國進口的,你也知道管貨運的領導多有權啊,根本不用他本人開口,多的是上趕著幫他家裝修,要不是這樣那樣的原因,房子根本輪不到你買。”

韓墨眉開眼笑的應了,十萬元對他來說是小數目,而且,他能陰暗的表示一下:本人最喜歡撿漏麼?

安晨西見他笑的開心,摸了摸他的頭,起身去洗澡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韓墨能做主的了,房子必須落在韓母的名字上,因為沒有土地證和房產證,隻有輕飄飄的一紙證明,他給家裏打了電話,韓母明天卻沒有時間,她串了三天的班才上了兩天,最快也要後天能趕過來,韓墨的意思是回去接她,被韓母拒絕了:“我做火車快的很,又不用買票,你在小姨家等我就行了。”

韓墨答應了。

安晨西見他忙完了,招了招手,示意他坐過去,把水果放在他手邊:“等你拿到了鑰匙,我讓人過來幫你配家具和家電。”

韓墨吃了幾粒車厘子,點頭應到:“別弄的太高級,一般就行,這裏不比燕京,太紮眼了不好。”

安晨西示意他去洗澡:“知道了,又住不上幾年,等你媽媽退休,我就把他們都接到燕京去住。”

兩人都知道年前的相聚沒有幾天了,整晚都在旖旎纏綿,直到快天亮才擁抱著睡了過去。

轉天的上午,安晨西結束了視察,準備宴請海天一色的高級職員午餐,問了韓墨的意思,韓墨表示不想去,他也沒勉強,讓酒店的領班把飯菜送到套房,叮囑他吃過飯就回臥室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