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淑玉輕輕施了禮,笑道:“原來是這樣,淑玉受教了,原來以為咱們府上也遵例製,老太太屋裏八大八小,十六個婆子,太太屋裏六大六小,十個婆子,像我這樣的該有四大四小,六個婆子,原來這例不是一定的,可以改,老太太,淑玉不過一商賈之女,不懂世家規矩,老太太原諒我這一回罷。”
紅蓮見縫插針道:“噫,小姐,才剛路上你還說,瞧著老太太身邊的人老的老,弱的弱,想商議商議老太太,再買幾個好的回來使呢,原來是咱們不知禮,這世家的規矩真是多的讓人頭痛。”
“住嘴,這裏哪有你講話的份,一邊呆著。”蕭淑玉喝住紅蓮。
史太君麵色黑如鍋底,瞅了巧姐兒一眼,又狠狠瞪了身後的二太太一眼。方開口道:“都是誤會,世家的禮節規矩是多了些,待有空兒,讓巧姐兒她們慢慢教導你們就是了。”
蕭淑玉答應著,卻又笑道:“淑玉早就知道老太太是再高潔不過的一個人兒,所以特意準備了一件禮物給老太太,不知老太太喜不喜歡。”
說著,使個眼色給紅蓮,紅蓮忙走出去。
史太君眼中露出明顯的失望的光芒,文宣那小子不是說,他媳婦會給她銀子麼?這家裏現在最缺的就是銀子錢,若不是因為這個,她怎麼肯讓嫡孫娶個商賈之女回來,就是有皇上賜婚,憑著老三的實力,也能說道說道,不許進門的不是。
誰知道是哪些多嘴的人說她不愛錢的?聽她這話音,說高潔什麼的,端是不會給錢了。
史太君心裏有點堵,她家那樣有錢,給件古董書畫什麼的也必是值錢的,悄悄弄出去,也能換一大注銀子,也不至於,連幾個丫頭都買不起,竟被一個下三流出身的孫媳婦看了笑話,連房裏的丫頭都填不夠數。
紅蓮指揮著幾個婆子抬進一個封的嚴密的包裹進來,史太君端著架子瞟過去一眼,想是幅畫?也能值些銀子罷?
蕭淑玉笑盈盈的走過去,親自打開包裹,展開來,眾人瞧去,卻是一架檀香木的玉石屏風,屏風間鑲的是一幅金絲繡線繡成的寒梅圖。
那梅花繡的栩栩如生,真的一般,遠遠看去,真的一棵寒梅種在屏風間一般。紅綠相映,相得益彰,美侖美奐。
老太太身後一位婦人嘖嘖歎了一聲,道:“這是你們蕭家的傳家寶寒梅玉石屏風?一向隻聞其名不見其形,今兒算是開眼了。”
“三姨奶奶果然出身市井,這也知道?”一位婦人冷笑道。
三姨奶奶阮氏哼了一聲:“我是出身市井,不過老二你也好不到哪去,一介寒儒之女,有什麼好驕傲的,你不知道這架屏,隻能說你見識短,這可是先祖皇帝賞賜給蕭家先祖的,先祖皇帝的墨寶還在上頭呢。
蕭家也就是斷了香火,所以才肯把這寶貝給老大媳婦做嫁妝,否則,你我這輩子也別想瞧見這般稀奇玩意兒。前陣子,太子爺還借故到蕭家走了一趟,隻為去瞧這架屏呢。”
蕭淑玉帶著甜甜的笑意,指著那屏風道:“老太太,這東西雖說是先祖皇帝賞給我們蕭家的,不過淑玉見了老太太,便覺著也隻有老太太這樣氣度非凡的人才配擁有這架屏風,容淑玉放肆,借花獻佛,將這架屏獻給老太太玩賞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