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這次大哥有了這個平台,一定要嚴於律己,千萬別再閃兄弟一下子。對了,前幾天你說要兌現承諾,準備什麼時候辦這事?你說一聲,我叫夏思雲去給你辦?”話得說到前麵,不能叫他開口,那樣數目就不會小。
“嗯,也不用太多,兩百萬吧。你準備好,到時候叫夏總送到徐筠那裏,我就不跟她直接見麵了。這女人辦事太神道,事雖然辦成了,平時還是盡量離她遠點好。”丁辰說。
“大哥能這麼清醒我就放心了。”我道。
“天佑,這回我的事總覺得跟她關係不大,隻是她說的每一步我都對上點兒了,所以不得不信。就說上次張老那個電話吧?到現在我都懷疑不是張老本人。但不管咋樣,我現在是書記了,所以,這兩百萬就算買個心安吧?像徐筠這種人,做醬不鹹做醋一定酸,兩百萬就當輸了,或者包二奶了吧。”丁辰道。
“大哥,我發現你經過這次的事情,心態好多了,以後千萬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擁有權力,就是控製了公共資源。官帽子握在誰手裏,就要跑向誰。有需求就有市場,有市場自然有買賣,當然也有買官賣官。
按公共選擇理論的說法,官場也是“市場”,信息也是不對稱的。就像你去商場購物,一定要先弄清該物品的有關信息(比如質地、價格等)後,你才肯付賬。握有官帽子的人,假如不了解你,你不跑,不向他們傳遞你的信息,他們怎會選你?他們又怎麼會賣官給你。所以,跑官本身並沒有錯。不論哪朝哪代,中國外國,做官都是需要“跑”的,不過體製不同,跑官的路徑也有不同。有的往上跑,有的則往下跑;有的向上級買官,有的向老百姓買官。就看官位掌握在誰手裏。如果是上級任命下級,那麼想當官就得往上跑。官位本來就是稀缺資源,求者若鶩,你不往上跑,不進入上級領導的視野,領導又沒有千裏眼,哪知你是何方神聖?一旦調兵遣將起來,自然就沒你的事。
製度高於一切。如果實行由上至下的選官體製,你能埋怨官員不聯係群眾嗎?
這次丁辰終於如願以償了,我相信那個徐筠是出了力的,盡管她找的人不一定是張老,但是,她一定是紅球碰黑球的,終於使丁辰這個球入了袋。
我回到S市的那天,就聽到了一個很驚訝的消息,靳守堅的工地停工了。
“為什麼?”我問唐立。
唐立說:“我不大清楚。”
我笑了一下:“不管它,它停工不停工跟咱們沒關係。”
唐立道:“怎麼沒關係,至少現在我們的員工隊伍變得穩定了。”
“此話怎講?”我問。
唐立道:“你可能有所不知,他們工程部裏麵大部分人都是咱們這裏原來裁掉的,銷售部幾乎就是咱們這裏辭職的那些售樓小姐。前一陣子他們紅火的時候,叫他們來做過很多人的工作。”
我問:“做過你工作嗎?”
他笑了:“當然做過,像我這樣的人,那都是他們的重點對象,黃經理,毛光路他們都曾經被人家開出過高薪。咱們公司據說隻有張總和兩個二老板沒被做過工作。”所謂的二老板指的就是夏思雲和葛正紅。
我問:“為什麼他們沒有被做工作啊?”
“那還用說?兩位二老板是莫姐的底子,張總早晚要成老板娘,他們做工作那不是瞎子點燈?”
“唐立,你跟我說說,他們提供的待遇那麼優厚,你們咋不走?”
唐立道:“別人咋樣我不知道,我是根本沒有走的意思。我是怎麼從基層員工到了目前的位置我清楚,這要是在其他公司我就得慢慢熬,但是在咱們公司,我很快就上位了。這說明咱們公司絕對是個很好的平台。現在金融危機,找個合適的工作不容易,一旦是離開了,靳守堅那裏再出現問題,以後的生活怎麼辦?再說:我要是離開還涉及到管理股份和房子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