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朋友的錯誤,應當坦誠布公地加以指出並勸導,推心置腹地講明利害關係,勸其改過自新。常言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就是這個道理。藥雖苦口,忠言逆耳,但我們的目的是好的,出發點是善良的,朋友會理解的。
迷迷糊糊地剛睡著,電話又響起來,還是王兆瑜。
他的聲音有點含糊:“天佑,我還是想跟你聊聊。”
我問:“你怎麼啦?”
他道:“我在一個工業區裏的大排檔喝酒,這裏沒人認識我。”
“哦,想聊些什麼?”我問。
“跟梅梅相處,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從我們認識就是這樣,我還知道,她是最了解我的人,可是我太理想主義,而她太實際。”電話裏很嘈雜,我想象不出一個副市長在那個環境裏,在別人眼裏也許就像個落魄的小老板,或者是哪個公司的經理吧。
“嗯,你接著說。”我揉揉太陽穴,頭有些疼。
“跟範梅梅的事是我自己惹的禍,是我自己主動的。有時候,我真的有種不合現實的任性。雖然她也說喜歡我,但我沒有任何把握,就算有把握,我又能怎麼樣?”
我說:“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當斷即斷不留其患。”
“你不知道,每次跟她見麵聊起來真的很開心呀,我會一直合不攏嘴,累了,會站起來蹦蹦,跳跳,像小孩一樣。其實,我也知道這樣不對,我也很氣,我隻是氣我自己放不下,氣自己為她傻愣愣的樣子。感情應該是神聖的,但這種感情卻不為世所容,我希望自己做個正大光明的人,所以越是認識到自己陷得深,越是羞愧地想要忘記,越是想忘記又忘不掉。”他似乎很煩躁。
“你以為你做過的事情說結束就結束了?弄得好像一回頭你就變得多偉大似的,告訴你我們每做一個事情都會有個結果。你最好把這事處理好,別惹麻煩。”我道。
“我爭取吧,不過,我真不知道我能不能斷了這傷感情。”他應該還在喝,
“你趕緊回家吧,這事處理得越幹淨越好。有個事我還沒跟你說,駱霞跟我拜拜了。”我道。
“拜拜就拜拜,那女孩子神經病。對我的調查早都停止了,她還不放,給上級打了幾次報告,要自己獨立調查。你說她那個級別怎麼有資格調查我?”
“可是,你也不要太過自信,這官場太複雜,尤其是你這個職位,大家都盯著,所以你要注意啊,千萬不要出現什麼問題。”我叮囑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含糊地答應著,“我從來沒想過離婚,也不會離婚。畢竟愛和激情的感覺很美。其實,本來我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我一直認為自己的心裏是容不得任何對愛褻瀆的事。在我的心中,這個社會已經夠肮髒了,我隻希望自己所愛的人和自己對感情還能保存一點真。”
“過去了就忘記吧,不要提起就可以了。玩火自焚,別到時後悔不及,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不如多花些心思在老婆身上,創造和諧家庭,於人於已都有利。”我道。
“又來給我上政治課,行了,我回家了。”我忽然聽到嘩啦一聲。
我問:“怎麼了?”
他回答:“沒事,我把桌子碰翻了。”
每個人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都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個人空間,而人們可以控製自己的行為,卻無法控製自己的思想。
我是在錦峰西城項目開工典禮結束後接到丁辰電話的:“天佑老弟,我已經上任了。以後你要大力支持我啊。”
“那還用說,經過這次麥城,我看清楚了,真正的朋友還是你。很多人都是在你有權的時候幫你,沒權的時候離你遠遠的。”他頗有點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