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還害羞,好,你在下麵談情,我去上麵談情,咱倆兩不耽誤。談情也是工作,是為了咱倆的未來不是?”她開心地一笑,轉身上樓。
“你是你,我是我,你少把我們倆扯到一起去。”我衝著她的背影喊。
她回過頭:“看到你這種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心裏就會有那種心知肚明的自豪感和由此而來的無動於衷。”
“神經。”我嘟囔著,而她卻哼著小曲兒,就像是得勝的將軍。
電話還沒打,一條信息:想你的時候,靈魂得到滿足,身體得到安寧。天啊,範梅梅這是要殺人啊,要命。
我回了一條:我覺得遇到你真是鬼使神差。
找到駱霞的電話號碼,撥過去,卻在占線,這麼晚了,跟誰再通電話?
正想著,一條信息又回來了,好像範梅梅正在盯著屏幕一樣。屏幕上顯示這樣一行字:你雖然不在,但我也在無限地接近你的靈魂。
正想怎麼回,手機屏幕忽然亮了,是駱霞:“怎麼,打電話給我?”
“你還好嗎,工作累不累?”我的口氣從來沒有這樣溫柔。
“還好,我們是配合中紀委,他們為主,我隻是負責與家裏的協調。你在哪兒?”她問。
“我在上海,天都的事情有些變化,我過來跟蕭雅談談。”
“就你們倆?”她問。
我笑了:“兩個公司之間的合作,難道不成還要請個中介?”
她說:“我怕你會犯錯誤。”
我笑了:“你又來了,什麼時候你才能不再這麼敏感?喋喋不休的就像個老太太。”
“關鍵是你這人太不讓人放心。”她道。
“你是不放心我的肉體呢還是不放心我的靈魂?”我問,我能感覺到一股笑意在我臉上彌漫。
“我是既不允許你肉體出軌也不允許你精神出軌。”她道。
“那你是想把我雙規了?”我道。
“雙規?”她愣了。半晌,她說,“天佑,我真的是挺替你擔心的,你做事也很難,整天都處理各種複雜的事情,我真怕有一天,我們倆會以另外一種方式見麵。”
我笑了:“放心吧,我老百姓,找我也是檢察院,你們紀委最多是找我核實情況。”
忽然聞到了一股香氣,抬頭一看,是蕭雅端了一杯茶過來。
她猶豫了一下道:“天佑,我不想你被我們約談。但是你這樣,這種可能性很大。你還記得靳守堅和皮永仁的事嗎?”
我說:“我當然記得。”蕭雅放下茶,轉身走進了廚房。
“你不要以為我們紀委是吃素的,你要是真落在我們手裏,你不會好過的。”她冷笑著。
“我願意落在你手裏,那你就可以天天折磨我了?”我打著哈哈。
“你這人,真沒正經的,我不跟你說了,明天還要辦事。”她道。
“睡覺會想我嗎?”我問。
“想你我會做噩夢。”她放了電話。
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怎麼這麼容易生氣?
我閉上眼睛,想我跟駱霞在一起的每一個碎片,跟她肌體的感觸,洗發香波的氣味,傍晚的和風,縹緲的憧憬,以及她說起張小瑩時的那種變顏變色?怎麼又想到張小瑩?對了,葛正紅要我打個電話給她,這麼晚,要不要打?打了又說什麼?猶豫了半天,還是算了。
蕭雅從廚房走出來:“來,吃點東西吧。”
很精致的小餛飩,還有小籠包。
我說:“別說,晚飯的時候,光顧了喝酒,沒吃什麼,還真餓了。”
蕭雅說:“這個習慣可不好,以後喝酒,一定要吃點東西。”
我問:“跟史書亮通電話了嗎?”
她搖搖頭:“我打給他,他接過來就說明天到辦公室再說,這就說明,他老婆在身邊。”
我哈哈地笑起來,蕭雅問:“你笑什麼?”
我說:“沒笑什麼?”
一種尷尬在她臉上凝固了一瞬,馬上她的笑容又變得溫柔:“多吃一點。”
“多吃一點會不消化的。”我說。
“運動運動就好了。”她一臉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