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正跟房震研究取土車輛的調配問題,就說:“好好好,你抓緊派人跟蹤,現在天都這邊可是等米下鍋啊。”
張小瑩笑嘻嘻地說:“沒問題,你放心吧。”
這個張小瑩現在越來越成熟,人也出落得水靈靈的,要不是她對我總是賊心不死,我倒是願意跟她經常開開玩笑。
有時候我們倆單獨在一起,她總要把話題往曖昧方麵說,而我總是岔開,這時,我總為她的傷心或者難過害怕,反正我覺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錯。
有一天,我我在房間裏午睡,門沒關嚴,我聽她跟朱曼說話。
朱曼說:“張姐,我真羨慕你,你看,你實現了自己的理想,有了自己的房子、車子、位置。咱公司,也就是你一個女的成了總監。你就是咱們公司女員工的旗幟啊。”
張小瑩笑道:“你呀,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總監的生活好比掉進油鍋裏的麵團,火點起來時,也許可以得瑟一段日子,隨著項目的進展,營銷節點的來臨,每一次的活動也許最辛苦的就是總監。也許幾天幾夜準備出來的活動因為某個疏忽被老總罵,特別是什麼推介會、說明會,風風光光的上司們要的是結果,總監就像個妓院老鴇子,不但要完成既定目標,還要陪好前來的媒體、朋友、同行。一個項目營銷事件的折磨,就像女人的大姨媽那樣準時。好不容易熬到了開盤,可能老板把價格調得又高又狠,銷售好了也許可以過關了,銷售不理想了,每天被上司們罵幾遍的滋味真他媽不好受。”
朱曼笑道:“你淨瞎說,天總和南總啥時候罵過你?”
張小瑩哼了一聲:“罵你難道還要用髒話嗎?因為是總監,所以總被人監著。項目的初級階段,總監帶著一幫哥們姐們挑燈夜戰論證著老板早已確定的項目定位,大會小會挨罵最多的一定是總監,辛苦一天,晚會被罵完後回到冰冷的被窩,心裏罵著娘還考慮明天的日子如何不被監,當然也不是所有的總監都這樣鬱悶,如果有個代理公司在做三陪,總監也許可以像太監似的享受一下精神快感,有人在下麵總比自己弄要好許多。”
朱曼壓低了聲音說了些什麼,張小瑩罵到:“你個死妮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不用說,我知道,最不饒人的朱曼一定是拿“總監,總被人奸著”這句話揶揄了張小瑩。
其實,張小瑩心裏想什麼我非常清楚,她這個人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毛病,工作上也很努力。可是,我為什麼對她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疏遠呢?
是因為她的漂亮?張小瑩跟莫小平和王巍巍比起來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隻要是在公司的男孩子麵前一走,保證會叫所有男孩子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很多客戶也是對他表示了很明顯的好感。我自己都知道,有些別的銷售員搞不定的客戶,隻要是她去,十有八九能拿下。在銷售錦峰湖畔的時候,一個香港人在她的工作下,居然買了二十幾。後來,那個香港人給她送了很多花,張小瑩都不為所動。
是因為她的性格?她的性格開朗大方,公司裏舉辦什麼活動,她都主動參加。有時候公司會餐,有的男孩子跟她喝酒,她也是很大方地跟別人碰杯。大家都知道彭敏儀很難打交道,用朱曼的話說:除了天總和楊再田,在公司她可以誰的麵子都不給。就是這樣一個人,有時候也能叫上張小瑩一起去逛街,吃飯。卿至泰的小姨子柳妮有時候穿衣服前衛一些,公司裏有些人對她側目,但是,張小瑩也能跟她保持著不錯的關係,有時候中午還能叫上一些女孩子一起吃飯。
是年齡的因素?似乎這也不是個問題。雖然跟莫小平和王巍巍比較起來,她年紀是有些小,但是,她也是二十六七歲了,也有著成熟的思想了。況且她考慮的事情會比同齡的女孩子全麵成熟一些呢?
那是為什麼?我自己也說不清。也許是因為莫小平在我心裏的印象太深刻了吧?我經常忽略她,我經常會覺得是我在被愛,可是,這叫我見到張小瑩時,心裏種會有種愧疚。
我倒覺得,戀愛了七八年的兩個人,仍有障礙或懷疑,不能說是合適或不合適的問題,而關乎兩人的生命狀態。那麼我跟張小瑩之間也許就是一種不合適吧?
我雖然知道她的心思,但是,因為她沒有步步緊逼,所以我們倒是一直相安無事。
隻是偶爾我們單獨麵對的時候,她會大膽而放肆地看著我,那目光裏的渴望我很明白,隻是,每每在這時,我都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