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幕六 滄海舊夢(2 / 3)

“陛下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吧。”男子第一次微笑了,他的視線落在了離他不遠處的宇文臨的身上,那個視線有著太多複雜的東西,老狐狸很不自在的動了一下,但是沒有任何要回應的意思。

朕努力讓自己更加的平靜有些,朕知道這樣子並不會有很大的效果,但是還是想努力去控製一下,說:“上官大人是不是要給朕講講多年前那些不為人知的故事呢?”

“臣隻是傳述公主要臣轉述的內容,具體的公主已經留下了遺書,恭請陛下禦覽。”說著就從袖子裏取出了一個折子,然後給了未央,他繼續道,“臣知道的是,當年有人攛掇玉王爺篡位,玉王爺是嫡長子麼?先皇是次子,廢長立幼本來就不合規矩,但是玉王爺的內心裏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對皇權的遐想,後來也證明了這一點。之於您的兄長懸和空他們隻是被拉下水而已,問題的關鍵並不是誰篡位,而是誰殺了他們。”

他的視線再次投射到了老狐狸的身上,老狐狸倒是沒有心虛的樣子,隻是看了他一眼後說:“玉王爺當年的種種行徑,很多人都要苛責老臣了,但是當時的那樣子的局麵下,臣也是無能為力的。”他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當年執掌兵權的並不是兵部尚書夏侯淵而是玉王爺,當年雖然王爺一直在顛沛流離,先皇因為一直覺得對他有所虧欠而一直沒有剝奪他的兵權,最後他卻成了陛下登基的最大障礙。”

最大的障礙?老狐狸是不是要間接的表達那場宮廷爭鬥裏一起都與他無關呢?不清楚老狐狸究竟要說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朕今日心許可以知道更多。

“上官大人,您繼續。”突然朕平靜了,而不是克製的平靜,朕沒有試圖去轉移所謂的焦點,但是焦點已經在不知不覺裏被轉移,所有人都開始關心那一夜的流血犧牲,忘記了站在他們麵前的朕種種的不合情理。

“臣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當年的玉王爺與宇文大人有什麼必然而直接的聯係,但是玉王爺可以兩次謀反也不僅僅隻是個人的問題了。宇文大人難道沒有任何的責任麼?”這個溫吞的男子什麼時候如此的犀利了,宇文臨他究竟有沒有做他不該做的事情呢?

宇文臨沒有多餘的神情,一直以來如果不是涉及那個他的管家胡明渠的話,這個男子的臉上很難有異常的神情,一直以來可以站在東陵國次高點的男子,應該是這樣子淡定而寵辱不驚的吧。

“臣自然有責任。”調子很清晰,漸漸的揚起道,“夏侯家和宇文家一直誓死捍衛的兵權也因為玉王爺的事件而顯得分外的有必要的,玉王爺一直因為先帝的種種不便而最後逐漸壯大到危害整個東陵國的命脈的人物,這個是必須讓我們引以為鑒的。”

他又說:“當年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就是知道了其中的利弊而選擇自縊的,事情從來都是很單純的,隻是有人存心讓平靜的過去硝煙彌漫。”

懸和空終究還是自縊麼?就好像懸自己說的,他們天然的不被先皇所喜歡,所以在朕登基的時候他們必須為朕的登基而犧牲,無論他們是否願意都必須如此。

“那公主呢?”夏侯燎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向宇文臨發難,夏侯家從來都是那麼的與宇文家緊密的聯係,卻從來沒有喪失過屬於自己的信仰,依附宇文臨隻是一時的權宜之計,久長的生活需要的更多的是緘默和適當的選擇屬於自己的機遇。

“公主?這個問題應該由上官大人來說明才是。”宇文臨依舊如最初那樣子踢開不屬於他的種種包袱。“公主,在這個十九年前的五月生下了昭儀娘娘,那個時候錦瑟公主並沒有與賀蘭家的賀蘭雅結婚,本來婚期是在年前的,但玉王爺為了篡位還是沒有讓本該繼續的婚期按著他固有的周期繼續,所以那個時候的公主是見不得人了,孩子是沒有名分的。最關鍵的是玉王爺最後構陷賀蘭全族與大皇子和二皇子篡位。”這個男子堅信當年的事件裏有宇文臨的影子,可是很可惜知道當年真情的人,幾乎已經全部都故去了。

“也就是說昭儀娘娘也在當年賀蘭雅的九族之內了吧。”夏侯燎有一絲看好戲的狀態。其實那個孩子的存在朕一直都有隱約的感覺,要查其實應該是可以很清晰的查出來,但是總覺得虧欠小六,所以也就一直期待那個孩子可以在一個不被幹擾的狀態下存活,也許這個真的也隻是朕的一相情願而已吧,並不如朕最初的構建那樣子的完美。

“現在朕不想再去追究當年的種種了,隻是希望現在有人可以讓小六入土為安。”不願意小六的屍體就這麼的安放著,她是公主,她應該享有更多的東西。

朕不想再在他們麵前去扮演什麼角色,第一次覺得也許朕不是帝王的話,並不需要一直這麼的失去。小六在命運的無數次輪回裏終究還是選擇沉默了,她隻有留下一封淺薄的遺書就已經將她的一生涵蓋,難道這個真的足夠麼?也許小六是真的自己選擇與雅在同一天故去吧,可是為什麼要在這個突兀的時間,朕真的想去知道。

“公主,終究她是朕的六妹,按公主的禮儀下葬。”皇後才入土為安,公主,這一年是不是真的那麼的流年不利呢?朕不知道為什麼後宮這麼的恐怖,也許後宮一直是這樣子的,隻是朕第一次在沒有防備的狀態下感知了後宮而已,縱然朕一直都不喜歡後宮,但是沒有什麼時候這樣子的不適。

但是朝臣們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合乎適宜,什麼時候是不合乎時宜的。

“陛下,公主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邊,現在您和您肚子裏的妖孽,應該拿到朝堂上來商議,皇家的子孫從來不僅僅是皇家個人的事宜。”開口的是戶部侍郎卓拙,這個男子從來都是這麼的喜歡吃力不討好。

“商議麼?商議什麼?朕不商議孩子的事情,這個是朕的孩子,東陵國未來的儲君,大祭司和太醫都是這麼的認為的,怎麼還要商議,商議的最終是不是要滅了朕和這個孩子,不然就是罪不可赦麼?”罪過,難道男子懷孕就是罪過了麼?荒謬的可以。

“並不是荒謬,而是這個是陛下應該麵對的事情。”卓拙依舊這麼的固執己見,朕可以很冷靜的麵對別人的生死,真的包括小六,在朕看來死亡也許是傷感的悲劇,但是如果可以剖析出最本質的原因,那麼一些也許隻是別人的悲劇,感傷而已。如果涉及自身,朕不會僅僅容許隻是這樣子而已,朕其實不容許的。

“男子懷孕本來就是及其的荒謬的。”卓拙依舊堅持著自己的意見,朕已經覺得被脅迫,他們想幹嘛,要打掉這個孩子,還是乘機想做什麼,有一絲的恐懼,但是看到老狐狸安然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這個男子才是東陵家最可靠的人。

“宇文大人,你怎麼不說話?”這個是朕唯一的稻草,也許也是最後最要命的東西,他是這個孩子的外祖父,殘忍從來都關乎血統,老狐狸也許也並不例外吧。

老狐狸緩緩的起身,輕輕的整理了衣衫,很完美的轉身,沒有立即說話,停了一下,目光掃視了一下跪下下麵的臣子,朕這一瞬間想到他的種種舉動包括篡位,但是他從來都是那麼的出乎人的意料。

“列位大人,你們中有誰一十三載的隻專注一個人的麼?”這個問題突然好像與最初的話題沒有任何的聯係。

“宰相大人何意?”有一個上官家的子弟在人群裏傳出了自己的聲音。

“也許在座的大人們此刻內心對於老夫是及其的不屑的,如果陛下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妖孽而是一個正常的孩子的話,那麼老夫應該是這個孩子的外祖父,說什麼都沒有立場了。”話鋒一轉,“為什麼大家不等待呢?是孩子還是妖孽,等陛下誕下來就知道了,現在說什麼不都太早麼?”

他也並不奇怪朕懷有孩子的這個事情麼?為什麼?宇文家的人還真是奇怪。

朕一直都保有權利的,朕一直都懂得製衡的必要性的,但是這一次朕因為肚子裏孩子深刻感受到來自大臣的脅迫,這個讓朕第一次覺得那個時候沒有接受慕容久安的效忠是否是一個錯誤呢?

老狐狸為什麼要提及一十三載的恩寵,這個暗示著什麼,也許從來朕的身邊一直都存在著種種的是是與非非,但是從來沒有這一次讓朕這麼的壓製,從來沒有過。

老狐狸為什麼沒有選擇再一次直逼皇權呢?他之前一直積極經營的又是什麼呢?人心果然是很難去窺測的東西。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朕最好的時候,朕這個時候無論怎樣都處於被動,沒有任何再在此處糾葛的必要,朕沒有理睬他們最終的選擇,然後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回了‘無語榭’的中宮,朕必須從新好好思慮一下,這次不光隻有朕和玥,還有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是一切的關鍵與核心,保與棄之間,也許隻是在朕的所謂的一念之間,但是也許這個一念之間,會是必然的冰火兩重天。

“未央,把夏侯淵找來,朕立刻要見到他。”兵權是任何時候的一切的核心,尤其是皇城現在的境況更是如此,沒有人可以反天,除非朕願意讓去反天。

未央隻是微微的示意,看的出他的眼神裏也有許久不見的戾氣,這個並不是一個好的兆頭,這個幾乎沒有任何氣息的男子,都有了這麼重的氣息,看得出來事□□情很緊張。

春夏秋冬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都出現在正殿裏,各個神色很緊張的樣子,他們跪在那裏什麼都不說,朕細細的打量了她們說:“有事麼?”也許朕不該用最壞的惡意來揣測她們的忠心,但是這個一幕朕看不明白,緊張是必然的,尤其現在的處境朕自己都不很有把握的樣子。

“中宮離宮的時候告知奴婢,要盡可能照顧好陛下的龍體,奴婢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陛下的。”開口的是春蘭,她的話不由的讓朕放鬆了很多,今個發生了這麼多,幾乎沒有時間來放鬆,一切都好像進行的愈發的激烈,一切朕都看不真切,不免心煩意亂。

“朕現在不是好好的麼。”不想讓春蘭看出朕自己的心煩意亂,想讓她們退下去讓朕自個一個人安靜一下子,但是隱約覺得有那裏不對勁。好像屋子裏還有一個人的樣子,應該是一個女子,氣息很微弱,但是屬於女子特有的香氣還是暴露了這個人的存在感。

“屋子裏還有的人出來吧。”說話的時候朕已經可以感受到他在梁上,來人猶豫了一下子,但是還是選擇從梁上下來了。

很出乎人的意料來人是素倦,滿眼的哀傷與恨意。

春夏秋冬一見是素倦,一開始很驚訝,但是看得出誰都要有動手的意思,春夏秋冬可以入旬無語榭’的東宮,沒有兩把刷子是不行的。

朕搖搖了搖搖頭,任何時候朕都願意去傾聽,傾聽可以避免更多的殺戮,死亡已經在很多地方進行和蔓延,總有可以在死亡之外的解決問題的方式,縱然一般情況下被說的好像有些冠冕堂皇,但是朕還是有一些那麼點不切實際的期待,不知道為什麼?

“陛下,你的反應一直都是那麼的出色。”調子哀傷而低沉,這個不是朕認識的素倦,是什麼讓這個女子如此的感傷,是那個故去的叫做熹微的女子麼?

“熹微麼?”為什麼?

“陛下都提及熹微了,想來您也猜的到幾分了才是。”女子的眸子裏已經沒有了任何明亮的色澤,渾濁的隻有醜陋的感覺,想問,但是感覺好像會讓人很神傷。

“熹微是一個無辜的人兒,你的妹妹為了報複您殺害她丈夫,所以讓她的女兒上官昭儀毒殺了我的女兒熹微。”熹微是她的女兒,這個消息來的過分的突然,這個時候朕才想起那天她來的時候臉色是何等的難看,隻是當時隻是認為這個叫熹微的與她很較好而已,女兒並不在朕的設想範圍裏麵。

“女兒麼?”素倦究竟會懷誰的孩子呢?櫻麼?也隻有櫻才是唯一的人選了,別人是想靠近素倦都是困難的。不知道為什麼,熹微是素倦女兒的消息還是很讓朕不安與難受的,太多的事情同時衝擊著朕,對於現在的朕而言是很負擔的,也許很多人並不是這樣子認為的。

“是的,請不要問,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縱然也許陛下也可以猜到,但是還是請您緘默吧,孩子已經故去,那麼就不要追究這個問題了。今日奴婢來,隻是將賀蘭雅與六公主的故事一些細節告之陛下而已。”說的好像雲淡風輕,卻也許是字字血淚的悲鳴吧,不然為什麼她要在房梁上,那麼一個看上去危險的很的位置上。

“雅和小六麼?”確實是朕需要知道的東西,為什麼這個女子好像近乎瘋狂的樣子,卻異常執著的要來述說著一些,不光隻是哀莫大於心死吧。

她的身子轉了過來,席地而坐,應該來說現在我們六個都坐在了地上,春夏秋冬的戾氣也沒有最初之前那麼的重了。大家好像試圖尋找著武力之外的東西,也許隻是暫時這樣子而已。

她的目光很直接,沒有了任何的掩飾,這個眼神朕不是沒有見過,畢竟很少有人敢這樣子□□裸的看著朕,還是讓朕有些不適應的。

“您的身子不便麼?這個是必然的,您肚子裏的無論是什麼,那些大臣都無法說服您放棄吧,這個是屬於每一個母親的本能,即使您是一個男子。”孩子麼?她也養育過孩子的,這個時候這麼說,總覺得有那麼些陰冷的感覺。

朕沒有說話,也沒有移動身子,繼續維持著,視線落在她的領子上,朕一直都沒有完全直視別人的習慣,也許這個就是先皇並不完全喜歡朕的理由吧,因為畢竟一個不完全自信的君主是不會給與臣民太多他們想要的。

她微微的笑意,視線落在朕的肚子上:“賀蘭家在那一代裏最應該感謝的人就是賀蘭雅了,這個男子的最大的幸運並不是成為您的伴讀,而是因為是伴讀有了成為駙馬的可能性。”女子的笑意裏有著回到過去的感覺,她也是從小與朕和櫻他們一起長大的,朕知道的,自然她也有參與和知道的必然性。

“也許這個叫做命運吧,賀蘭家最有希望的苗子沒有好好的保護那個最有可能給賀蘭家帶來福祉的錦瑟公主,卻獨獨看上了您,並沒有任何的什麼別的意思,主要是說,他愛錯了。這個本來也沒有什麼,隻是他固執的想跟您在一起,最後誤會您與櫻有染,本來如果他鬱鬱而終的話,也就沒有了今天的一切了,隻是他終究愛慘了您,所以才在一定程度上導致了今天的悲劇。”她的眼神有堅定的意思,但是更多的就是朕也看不出來的神色。

“賀蘭雅在被您拒絕後,毅然選擇幫助您登基,他從外圍得知玉王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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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的消息,馬不停蹄的去臥底,牽製當時與世無爭的懸和空。可是最後玉王爺和宇文臨聯手,將一切的罪孽推到了懸和空還有賀蘭雅的身上。可憐的賀蘭雅,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您,就這麼的去了。”他去臥底了麼?縱然知道他是因為朕而犧牲的,但是這麼清晰的知道之後,還是覺得有些惶恐不安的,雅最終還是因為朕而故去的,這個好像是不需要在拿出來論證的事實本身吧。

“但是您不知道的是,賀蘭雅在那個中秋之夜,錯拿公主當您了,要說錯,也許公主自己清楚那個並不完全是一個錯誤和誤會,起碼公主是樂意讓事情那麼的進行的,為的是可以徹底的圈住那個叫賀蘭雅的男子,女子用這個是常態。奴婢是沒有資格去評論公主對於賀蘭雅的情感,這個是誰也沒有權利去評價別人的。但是公主處心積慮最後是賀蘭雅為了您的順利登基而殉情。公主抱著賀蘭雅的屍體立誌要讓您失去您最心愛的東西。然後公主就傳出了殉情的後話。”小六致死都沒有原諒朕。在他的內心深處裏麵朕是造成她現在一切不幸的根源,可是她卻從來沒有願意表示過什麼,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一切。

朕沒有任何要說的話,也許朕可以直言,這個悲劇的最初與最終都與朕沒有關係,可是朕說不出口,不知道為什麼?也許真的就如那句所言:“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多年前就明白任何的道理和理由在後宮的死亡和血腥麵前顯得那麼的蒼白和無力,現在更是如此,無法言說的愛與恨糾結著朕與所有與朕有關的人,可是亡者可以用死亡這樣子的方式讓生者永遠活在痛苦裏,隻要活著這樣子的情感就無法去超脫,好像超脫就是背叛,與其說活著的人自私,不如說是往生者迫使生者必須自私。

“那麼素倦,你為什麼要告訴朕這個故事呢?畢竟現在說出來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朕在任何時候都可以保持清醒,即使在一種極度的痛苦裏,朕依舊可以感知道很多無為人知的東西。

“確實,現在再來說這些,好像沒有任何的意義和必要,但是奴婢的女兒故去了,卻因為你,也許奴婢的女兒的死與陛下沒有直接的關係,最初卻都因為你,也許因為您是陛下,所有臣子的犧牲都是那麼的理所應當。可是奴婢的女兒再也回不來了,理所應當奴婢要來複仇。”複仇兩個字很輕,朕感覺到春夏秋冬的不同尋常的氣息,她們已經開始有些失控,畢竟沒有人知道素倦究竟要做什麼?

“複仇麼?”朕不想去說,請放下仇恨,仇恨糾葛朕的同時也糾葛著你,因為這樣子輕描淡寫的語言,根本沒有任何的說服力,隻能增加怨恨。

“想必在十九年裏,錦瑟公主沒有一日過的安身,她一直被她的怨恨糾葛著,她一直怨恨她愛的人不愛她,她怨恨您,毫無理由的怨恨著您。就好像賀蘭雅毫無理由的愛著您一樣。奴婢可以感知和懂得這樣子怨恨,誰都一樣。奴婢不想怨恨十九年,毫無意義和毫無必要,就算怨恨一輩子都改變不了那個無法更改的事實,愛就是這樣子的毫無道理。公主怨恨多年後依舊選擇了自殺。”自殺麼?這個事實再次讓朕與春夏秋冬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