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別說了,他好像發現我們在看他了。”單小單輕輕推了推正在神遊的蘇雅。

此時,那個男子舉著酒杯朝她們倆走了過來,離她們越來越近,近到可以看清彼此臉龐的輪廓。單小單和蘇雅的神經忽然如弦繃緊,仿佛他再靠近一步就會令她們的防備立刻崩潰。

“怎麼辦?是該躲避還是逃離?”兩個女人的心如百千根線頭纏繞糾結著。

忽然,一個女人優美的聲音使驚慌無措的兩個人一愣。

“灝然,好久不見!”一個穿著淺紫色高雅裙裝的女人與那個叫灝然的男子禮儀性地擁抱了一下,她的容貌和她的聲音一樣美。真是一個尤物啊,上帝造人時一定在她身上多用心了一下,漂亮的臉蛋,如瓷的膚色,婀娜的身段,真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令所有男人為之傾倒的女人。

“奚璐,真的好久不見!”那個男人像英倫紳士微笑著回應她的擁抱,從他說話的口氣能隱約聽出不像是北方人。

“啊,原來不是在看我們,我真他媽自作多情。”蘇雅暗自鬱悶,原來,是誤會一場!那個男子根本不是在看她們,是她們自作多情了!真是露怯到家了!

單小單很淡定,她拿著勺子靜靜地攪動著杯中的焦糖瑪奇朵。那個叫灝然的男子在與那個叫奚璐的女人擁抱那一刻向她們投來了“壞人得逞”的淡淡微笑。難道剛剛她和蘇雅的反應他全看到了?所以他此刻在笑話她們的自作多情?!

“唉,我原本快餓昏過去,結果現在看也看飽了。算了算了,反正男人沒個是好東西。”蘇雅自我安慰了起來,轉而又問單小單,“小單,你丫怎麼可以這麼鎮定?”

單小單笑而不語。

蘇雅一邊吃著蚵仔煎一邊說道:“對了,上次你和我說找房子的事情,我已經拜托一哥們兒去找了,過些天就會有消息。怎麼突然想換地兒了?不是住得好好的嗎?”

“那兩居的房子我一個人住著嫌大。換個小點的吧,至少看著也不至於落寞。”單小單很平淡的語氣說著。

“好吧,房子的事兒我包攬了。”蘇雅拍了拍肩頭義不容辭地說,“小單,那……既然你真決定要搬地兒,要不這樣吧,咱們啊找個大點的房子,LOFT那種,我也一起搬過去,然後把薇薇也叫來住。一來咱們姐兒幾個相互有個照應,二來也增添增添這生活的樂趣,然後在房門前掛個牌寫上‘男人一律免進’。”蘇雅越說越激動。

“停!你又打什麼主意呢?女人住一堆算怎麼回事兒?搞女權主義運動啊?”單小單搖了搖頭打斷了蘇雅的話,真想不通蘇雅這女人腦子裏都是些什麼奇思異想。

“你先別管,就這麼說定了,我托一哥們兒找一處大點的房子,然後咱們一起搬過去。反正我也正想從家搬出來,你可千萬不要阻止我的決定!”蘇雅一副決心已定的樣子。

“隨便你。我吃飽了。”單小單放下餐具,輕輕用紙巾拭嘴回答。

“啊?我還沒開始吃你就已經結束了,好歹等等我。”蘇雅加快了用餐的速度。

單小單沒有再看不遠處那個叫灝然的男人和叫奚璐的女人聊得開心的場麵。餐廳內曖昧燈光下,羅大佑《鹿港小鎮》在低聲吟唱著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的回憶,歌聲在空氣中回旋,旁邊過道自然垂下的薄薄黃色紗幔在夜風中輕輕擺動,似後海那一湖秋水泛起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