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3 / 3)

“真愛,你能原諒哥哥嗎?"陳維傑凝視著真愛,"哥哥曾經做了多少傷害你的事啊。”

“哥,你怎麼會傷害我呢?"真愛疑惑的看著陳維傑,"我一直喜歡哥,從小一直一直很喜歡--”

話說到這裏的時候,一個人影走遠了。他看起來是那麼孤獨,那麼淒涼。

“祝你幸福,真愛。”信河默默的說。

成功的喜悅沒有衝淡信河對真愛的思念,反而因為不能跟真愛分享而感到痛苦。信河來到了大陸,決定看真愛一眼。

他看到的不僅僅是真愛一個人。

他看到的是,真愛被自己喜歡的男人抱著。那個她從小一直喜歡的男人抱著。

而且,真愛還對那個男人說,一直一直很喜歡他。

信河被自己的淚水模糊了前麵的路。

“我一直一直很喜歡哥哥,"真愛明亮的眼睛盯著陳維傑,"可是,我知道,我隻是這樣喜歡哥哥而已,就像喜歡守誠哥哥那樣的喜歡哥哥。我知道哥哥從來沒有愛過我,可是,其實,我也從來沒有愛過哥哥,隻是我從前以為那就是愛。”

“你會找到你愛著的那個男人的。"陳維傑還是陳維傑,他重新展現出自己迷人的笑容,"我也會找到那個愛我的女人。”

“哥哥加油!”真愛開心的笑了。

“真愛加油!”陳維傑第一次覺得自己笑起來也可以那麼單純。

陳維傑的不告而別,嚴重的打擊了高茵茵。這個一直以為什麼都操縱在自己手中的女人,突然間開始懷疑自己。

從前,她認定信河一生都會是那個頹廢的、白癡一樣的公子哥兒,想不到有一天會成為整個台灣最年輕的執行董事。僅僅因為他遇到了一個單純的近乎白癡的女人。

白癡男人,愛上白癡女人,結論:男人會忘記白癡的含義。

信河曾經就是這樣一個白癡男人。

現在的信河,已經完全忘記了從前的信河,仿佛那個從來就不是他。

現在的信河,在商場中遊刃有餘。沒有人逼迫,沒有教導,他就像一個天才,突然間就學會了一切。

“柳董事,什麼時間有空我們喝杯茶啊。”

信河就會微微的笑著,用柔和的眼光注視著對方:“好啊。”

從前笑傲一切的陳維傑,即使在身無分文的狀況下,依然保存著他的驕傲。依然用他俯視一切的態度,從容著自己的人生。

當他遇到一個強悍而瘋狂的女人時,他低下了高貴的頭顱,成為“鴨也有鴨的驕傲”的鴨子。他所有的人生意義,就在於如何用從別的女人那裏得到的經驗,來服侍這個女人,讓她達到瘋狂的巔峰。

優秀的男人,遇到瘋狂的女人,結論:男人會記得自己隻是白癡。

陳維傑終是陳維傑,陳維傑有陳維傑的驕傲。

即使他曾經做過白癡,但他還是陳維傑。

鮮血洗滌了他的靈魂。一個弱小的生命,用自己的死亡撕碎了他臉上那張白癡的麵具。

陳維傑終於無法確認一個女人能夠瘋狂所達到的最高境界。

無法把握世界,可以把握女人;無法把握女人,可以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做男人。

一個叫做陳維傑的男人,選擇了做一個男人。

“好你個陳維傑!不要把自己真的當作什麼東西!”高茵茵終於確定陳維傑的離開後,整個人發了瘋一樣,把家裏的東西全砸了。

高茵茵說的對:如果陳維傑娶了真愛,信河一定會發瘋。如同陳維傑離開她,她一定會發瘋一樣。

陳維傑沒有娶真愛,因為他愛的人不是真愛。

陳維傑離開了高茵茵,因為他愛的人也不是高茵茵。

高茵茵在乎的不是一個陳維傑的離開,陳維傑隻不過男人中的一個符號。她在乎的是自己的權利受到了公然的嘲笑:一個像陳維傑那樣的男人,隻會在女人肚皮上賣命的男人,居然也敢拋下一切,選擇離開!

陳維傑走的時候,什麼也沒有帶走。他帶走的,隻是一個叫陳維傑的男人。

他毫不在乎年輕的高茵茵手中的巨大財富,毫不在乎年輕的高茵茵那具完美的軀體,就這樣無所留戀的走了。

高茵茵像達到高潮一樣瘋狂的嚎叫著:“陳維傑!”

遠處的陳維傑保持著他的驕傲,他微笑的跟每一個人說:“你好,我叫陳維傑。”

他的笑容,依然是那種令人迷戀的笑容。

隻是,多了一份清純。

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必然有一個女人為他支撐那具疲憊不堪的軀殼。

同樣的,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後,如果沒有一個男人為他守護著那具看起來鮮亮無比,其實早已斑駁陸離的軀殼,很快便會支離破碎。

因為,成功都得付出代價的。

高茵茵,一個年輕的女人,憑借著自己精明的頭腦,強悍的手腕,輕易的摧毀了那個叫做柳俊賢的堅毅的男人,並輕而易舉的占有過那個驕傲的中的驕傲陳維傑,卻被一個不知叫什麼名字的小男人不費吹灰之力毀滅了。